长睫微微掀动,双眸尚未睁开之前,手脚处袭来的疼痛,教她申吟出声,伤口灼烫著,隐约又感觉到有股凉意,舒缓著它,让它不至于难以忍受。
她醒来,发现自己身在小竹屋里,手脚的烧伤已上妥凉膏,脑后的伤口也包扎完成。她没死,她还活著,那孩子呢!她第一件事便是慌张捂向腹间,感觉孩子是否平安。出自母性直觉,她知道,孩子没事,他还在她身体里,孕育著、成长著。
她大松口气的同时,终于看见了与她同挤在竹床上的尉迟义。
他赤果上身,胸口缠满白长帛,脸上臂上约有十几处赤红的烧伤,虽亦上药,颜色仍旧吓人,那头短发发梢,被火烧去了些许,变得参差不齐。他睡著,左臂横亘在她腰际,手掌搂住她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