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情花后 第六章

一晃眼,落叶缤纷落,萧瑟转入冷清。

冷风瑟瑟的吹起,尽避时令在变,进出铺子里的客人换上了御寒的裘袄,她却觉得自己仍处在暖阳之下,丝毫不觉冷意袭身。

花无情坐在柜台前,对著摊开的账本,头一回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聚精会神的对账,不知打哪来的厌意,这些东西完全引不起她的兴趣,脑子里总是想著一件事。

她记得,那一晚,他临去前,像在烙誓般,轻轻在她额上印落了一个亲吻,回到无情庄后,他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样,而且动不动就把她当暖包似的勾进怀里。

虽然他仍旧那么讨人厌,老爱在言语上捉弄她,但她却感觉得出来,他的玩笑里总带著包容和宠溺。

只要在有他的范围内,自己的视线总不由自主就会往他身上移了过去。

完了完了,她该不会对他……对那个来路不明的典当品动了心吧,她连忙摇头否认。

「情妹、情妹……」

急促的呼唤将她从一脸怔愣中拉回来。

「薏蓉姐,怎么了?」

最近,她老觉得薏蓉姐形迹古怪,总用一种见了就让人起毛的怨怼目光,看著她和玄睿;但这几天,她又好像非常高兴,恢复以往的精神,成天在她面前打转。

「是我该问你怎么了吧!拿枝毛笔愣在那儿好一会都没动了,连我在一旁叫你也不应,就顾著晃脑,我问你,你怎么像失了魂似的?」

「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!」她随口乱说。

「没睡好,你不早早就寝了吗?怎么会睡不好?」

是,她是早早就寝,只不过满脑子都在想著那个已经离开无情庄三天的男人。

他向她报备要离庄四日,明天才会回来,既然他不在,她理所当然搬回了自己的房内。

仰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,一闭上眼就会想到他也曾在这被褥上躺过,让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。

她该不会是犯相思吧?

呸呸呸!什么犯相思,她会想那种自大又傲慢的人才怪!

可是,少了他的日子还真是有点无法适应。

「情妹,你该不会是在想那个玄睿吧?」

如鬼魅般的低语突然出现在她身边,花无情像被人逮著了小辫子,当场一惊,赶忙否认。

「谁说的?!我……想他干吗?薏蓉姐你可别胡说。」

「是吗?怎么我看这三日以来,你老是魂不守舍。」吊高凤眼,她冷笑一声。「情妹,别怪我没提醒你,那种男人身边多的是女人围绕,你还是别抱什么奢望,安安分分和我过著属于我们俩的平凡日子就好。」

这番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是她的错觉吗?她似乎看见了薏蓉姐转身前那抹诡异的神情。

甩甩脑,见著一个刚入内的客人,花无情连忙起身迎向客人。

她必定眼花了,现在别再胡思乱想,该工作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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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微微的泛白,她醒来的时候,房内弥漫著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。

眨了眨眼,她侧身准备起来,却发现自己身旁竟然躺了个人!

她一惊,呼出口的惊叫声让她给捂住,真的是他!

埋怨的目光梭巡著他的脸。他既然回来了干吗不叫醒她?床上可躺著一个姑娘家耶!他存什么心,一声不吭的睡在她身边,是想坏她名节是吗?还是想等著看她尖叫出声好嘲笑她?

依他平常就喜欢捉弄自己的情况看来,她想是后者。

她改为俯姿,由上低头往下看,细细打量著他熟睡的模样,欣赏著他端正俊朗的脸庞,不知打哪来的胆,她突然想做一件事。

忍不住她将脸靠近,用手描绘他的粗眉挺鼻,一路滑至那张微抿的薄唇。

忽然,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脑,强将她压向自己的五官,吸吮她柔软樱红的唇瓣,花无情显然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吓傻了,一双娇眸睁大,脑中思绪乱飞,忘了出手推拒,任他将她的艳唇吮得红肿。

一阵天旋地转,她被他放倒在身侧。

两唇分开的一刹那,她才意识到自己该挥他一掌,却发现自己的两手早已让他反剪在后,整个人由他圈住,动弹不得。

「我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。」黑曜石闪烁般的黑瞳,传递著炽热的讯富。

与她不过分隔几日,他竟发觉自己格外的想念她,想念她的娇怒酣容,想念她抱起来柔软的身子,想念她为了他不顾一切的感动。

思念的感觉像燎原之火一样,来得急促也猛烈,迅速蔓延到他整个人身上。为了快点见到她,他火速处理完事情便连夜赶回无情庄,当她娇酣的睡容展现在他面前时,那种溢满心中的满足感让他知道自己回来是对的。

花无情挣扎的想移开视线,无奈那双深沉幽邃的双眸,却像有神力的磁石般,强悍吸住她明亮的晶眸,让她怎么也挣不开。

「你……」她被看得口干舌燥,那句令人费解的话更让她的心跳加快,抿了下唇,她故作火气道:「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、混蛋、色胚!居然敢这样对我……」

就是这声音,让他想念了三日的声音。

他突然勾弯了唇瓣,笑得勾魂摄魄,叫她一时间居然忘了继续骂下去。

「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下落不明的东西,那玩意儿叫做血珀,是一块世间稀罕的翠绿琥珀,而我必须在半年内寻获它,这是我与血珀主人的协议。后来你也知道了,我在找寻的途中遇见了小六子。」

从微张的小口就知道她极为诧异,因为他竟然说出了这些不论她怎么问,他像个死蚌就是不肯开口的秘密,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的唇之前还遭人抢攻。

修长的指头轻轻划过她柔嫩如水的脸颊,他回答她的不解。「惟有我在乎的人,我才会对她毫不保留。」

咦,他对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

对他在乎的人,他会毫不保留……意思是,她是他在乎的人,所以才告诉她血珀的事,是这样的吗?

心不听话的加快速度,她不确定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,屏著息,她决定问几个问题看他会不会回答她,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乎她。

「我问你,你当初为什么会跑到荒郊野外把自己典当出去?」

「那时我找血珀找得有些倦怠,刚好三个月后就是半年期限到期,我便随便捡了块木牌刻了字,看看能不能替我和小六子找个安身之处;不过这是我临时想的无聊点子,原以为不会有人比我还无聊的这么做,谁知……」他低笑两声。

蹦著气,她瞠他一眼。

「喀朗是谁?」

「他是我的随身护卫。」

「你的护卫!你……很有钱?」能讲得起护卫的人想必家境一定非常好。

「不算少吧!」

「你……很有权势?」

「应该是吧!」他耸耸肩。

「既然你有钱有势,为什么不派手下去找那什么血珀的,干吗自己偷偷模模到处偷东西?」

「血珀的主人不愿让此事曝光,所以我只能作这个选择;况且,这块血珀和我也有切身的关系,我非要找到它不可。」

「你要找东西,潜进别人的府里看一看就好了,做什么还把东西给带出来?」

「血珀的质地非常奇特,世上仅有一块,而血珀在江南失踪有一段时间了,可能已让人改了名,我未曾见过血珀,惟一可以让我辨识的方法是,血珀一旦暴露在日光下,在玉石中央的部分会有一条红色的龙形出现,所以我必须将找到的玉石带出来辨识。」

「可是你是用偷的,万一让人逮著了怎么办?」

「这样不是很好!你不是巴不得我快点滚,好还你房的吗!我若被抓,这不正合你意!」难得的,他对她开起了玩笑。

「你,这一点都不好笑。」她朝他一瞪。

她才不希望他被官府抓去,她知道他有钱,说不足可以买通官差了事,但万一他下手的对象是个惹不起的官爷,又比他有钱有势那怎么办?谁能保他?

「放心,我相信无人能动得我分毫,等到我回去的时候,那些‘借来’的东西我会命人还回去,让它们物归原主。」

拜托!他上门还东西的时候,人家就不会认为他是偷儿吗?

对于他天真的想法,她嘴一撇。「物归原主,你以为你有多神通广大——」

「花老板、花老板!」

「砰——」迟儿跌跌撞撞地推开门,冲进了房里。

「花老板,不好了,那个……那个……」迟儿的话梗在喉头,两只暴大的眼一瞬也不瞬瞪著床上亲密相拥的两人,花老板甚至还窝在玄公子怀里!

迟儿吓得连忙转过身。「啊!对不起……花老板,我不知道……玄公子也在,我……不是有意……闯进来的……」

花无情这才惊觉自己和玄睿暧昧的姿态,慌忙挣开他的手臂起身。

「迟儿,停止你的胡思乱想,我和玄睿清清白白,什么也没发生!」

只除了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。

「你出去别给我乱嚼舌根,听到没?还有,你在嚷嚷些什么?什么事不好了?」

迟儿捂著眼,深伯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。「就是那个……那个胖……庞老爷,带了好多……的士兵……说我们这儿窝藏罪犯,他们要来抓人呢!」

「他又来了!」

这回他又给她偷了什么麻烦回来?

玄睿拢眉回看她,摇摇头,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回去处理事情,哪儿也没去。

「对……对呀!这次他又来了。」两眼被遮住,迟儿大力点著头。「还说……什么……有物证和人证在手上,要……花老板别再狡辩了,还要玄公子去……去跟他当面对质。」

物证?

两人互看了一眼,哪来的物证?那些被偷的不正藏在她的宝库内吗?

花无情低眼一瞧自己腰际间佩挂的锁匙,她的宝库除了她外,她不曾让其他人进去一步,怎么会有人知道赃物藏在这里?

「迟儿,你先出去拦著他们,无论如何,都不准让他们进来这房间一步。」

她得想想怎么保住他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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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等……一下,这儿……是我们花老板的闺房,你们……不可以闯进去!」

「你给老子滚开!」

语歇,又是一个大力撞门的动作,可怜的门扉,一个月内经历数次用力撞击后,这次终于撑不住了,就听见「砰」的一声,门扉倒地。

现场一片鸦雀无声,庞老爷大概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的手劲会有如此之大。

他怔然了会儿,随即清了清喉咙,指著里头道:「各位官爷,就是这房,那名贼人必藏于此处!」

像有足够的把握,他大摇大摆地率领一干人大咧咧的闯入。

罗账内,隐约可见一对交叠的人影。

「谁这么大胆,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闯了进来!」

一只细白的皓腕掀起飘逸的白账一角,随后,一个披了件单薄罩衣的窈窕身子滑出账外,那通红的粉颊和一身凌乱的衣物,像是急忙之中胡乱套上的,可以想见方才其账内是怎样的风情。

庞老爷对著眼前娇媚的姿态,色欲薰心地吞了口口水,床账内陡然有道无情冰柱射向他,庞老爷全身打了个冷颤,当下寒毛竖起。

「各位官爷,不晓得你们擅闯民女宅内有何用意?是哪位大爷特许如此做,非得打扰民女的休息?各位官爷难道不知道,无故侵入宅邸扰民,民女可是有权反告各位官爷的?」

额角渗著薄汗,天知道她刚刚在账内故意制造的暧昧景象费去了她多大的精神。

得在他面前宽松衣带,还要帮忙拉扯他身上的衣物,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彼此都听得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,可让她紧张得气喘吁吁,心跳不已。

花无情大概不知道,此刻她的模样像才从激情中抽身,更添一番风韵,任人看了部会联想到自己打断了人家的好事。

为首差爷不好意思的拱手致歉。「花老板,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庞老爷今晨一大早来衙门控告花老板你窝藏贼犯,而且还将赃物据为己有,知府大人已派我查明此事,如有打扰之处,诸多包涵。」

「差爷,你不必和她多说废话,那贼人想来一定是藏在她账内,快点将那贼人捉住!」庞老爷在一旁吆喝著。

差爷还算有礼,对她较客气的道:「花老板,听说你这里月前住进了一名陌生男子,可否请他出来同我回衙门交差?」眼楮不由自主地瞟向床边。

账内似乎也有些动静了。

「那人不是什么陌生男子,是我的未婚夫,一个月前来无情庄找我,他绝非什么庞老爷口中的贼人;更何况,我俩昨晚一直在一起……」她清了下嗓子。「所以他根本不会去偷庞老爷什么东西。」

「哈,我可没说他昨晚来我家行窃了。」庞老爷拍掌。「我指的是上回被偷的璧玉?,昨天有人来向我密告那偷贼就是他,我那家传宝物正藏在你无情庄的宝库里。」

花无情眨眼。怎么,搞了半天,不是他昨晚又行动了?

自账里出来的温暖身躯从后拥住她,玄睿的眼,毫无温度的朝庞老爷看去。

「这位庞老爷,不晓得可否请你口中的人证露个面?既然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家的宝物,那总得出来和我对质,还我清白吧!」

花无情听著他规律无比的心跳声,顿觉身后这男人的难以捉模,有时松懒如猫,有时敏捷如豹,有时还像只狡舍的豺狼,可以睁眼说瞎话,完全面不改色。

「玄公子……」差爷一眼认出此人是那日在林里的公子,忆及玄公子的随从会以令牌调动他们的人手,他随即想到了玄公子的身份,当下脸色一变,还想说什么,却让玄睿的一个手势打断。

「要人证吗?当然没问题。」庞老爷将下颌一抬,道:「花老板,派个人去请沈姑娘出来可以吗?」

「沈姑娘?」花无情蹙著柳眉,困惑的看著庞老爷。

「就是沈薏蓉沈姑娘。昨儿个就是她来告诉我这一切事实,怎么,话可是从你们自己人说出来的,岂有造谣之说?就怕有人做了亏心事还不认账!」庞老爷这下可得意了。

花无情反手握住搀著她的大掌,忍著气,凛声说著:「如果各位不介意,请容我和我未婚夫婚穿戴整齐后,再至无情庄内前厅与大家会合,弄清楚这件事。」

她朝门边望去。「迟儿,去把我表姐请去前厅,告诉她我要她好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。」

「没错,初六那晚,我亲眼见著他夜半三更偷溜出无情庄外,然后翻墙入了庞老爷宅内,莫约一刻后,又翻了出来;而且,我……也看见情妹偷偷模模将庞老爷的璧玉?带进了宝库里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,你发现我偷溜出去,然后一路尾随著我到庞老爷宅外,然后目睹我行窃的经过?这么说,你也见著了小六子帮我在外把风的情形了?」

见著那女人点头,玄睿不疾不徐的又说:「小六子眼力好,你怎么没被他发现呢?」

「当……当然,我躲得好……」

玄睿笑得有寒意。「躲得更好。」

他朝那抹已经忍不住的小影子道:「小六子,出来说说你当晚在何处。」

被点名的男孩,连忙冲到人群中间,一脸嫌恶地瞪著沈薏蓉,大声道:「那日我根本就没有跟著爷出门,我先是睡倒在爷的房门口,是迟儿姐姐把我唤醒的,然后我就一直待在爷的房里,无情姐姐可以为我作证。」

沈薏蓉的脸上闪过一阵青一阵白,她的谎话不攻自破。

玄睿弹了弹手,径自找了张空椅坐下。「在场镑位都明了睁眼说瞎话的人是谁了吧!」

「慢著慢著!」庞老爷急著大喊。「那晚确实有人见著貌似你的人在外游荡,你仍是脱不了嫌疑。差爷,何不让我们先查看宝库内有没有我家的璧玉玟再作定夺?」

「不用了。」玄睿出声。「我想你的璧玉?应该是在无情庄的宝库里。」

花无情倒抽口气,难以置信他居然这样说出来。

「不单是这个,还有紫翡晶、翠玉戒指……先前遭窃的失物理当也在里面。」

「差爷,他自己都承认了,还不快把这贼抓起来,别让他跑了!」

庞老爷远著了小辫子,简直兴奋得又叫又跳,但差爷下一句说的话却让庞老爷肥胖的身躯差一点摔倒。

「这些东西出现在无情庄是很理所当然的。」

花无情也同样因为这番话而傻眼,差爷口气尊敬地继续说著。

「上回玄公子和他的护卫帮了我们一个大忙,替我们擒住一干山贼重犯,还找到山贼所窃来的宝物。玄公子说,暂时将这些宝物安放在无情庄内妥善保管,待衙门与所有失主联系后再依序领回,我想庞老爷的失物可能也在其中。」

差爷对沈薏蓉和庞老爷投以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
「沈姑娘是吧!你可知这诬告王……随便诬告他人,可是会判刑的,下次你若再犯我定不轻饶。花老板、玄公子,请原谅我们的莽撞行事,我立即将那批宝物带回衙门并与知府大爷说明此事的经过,还无情庄一个清白。」他可没有多长个脑子敢诬陷玄公子。

比出了个「撤」的手势,带头的官爷领著一群人,迅速撤离无情庄,只留下庞老爷。

庞老爷做梦也没想到,事情的发展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!摆明他诬陷错了人,面子也丢尽,都是那个姓沈的女人害的!

他气的指著沈薏蓉的鼻子破口大骂:「你故意提出假的线索是要看我出糗是吧!你这女人安的是什么心?我看这分明就是你们几个提出来的诡计,就是要看我丢脸,好呀!你们给我记著。」

「庞老爷,请留步。」花无情叫住了想借此壮大声势然后落跑的庞老爷。

她手一勾,搁在桌前的算盘便听话的落至手上。

「啪啪」快速拨动算盘的声音是此时厅内惟一发出的声音。

「……从建屋起算来,历经十五载有余,算是古物级,价值该提高……」她喃喃自语。

「刷」一声巨响后,厅内恢复寂静,花无情将掌中拨弄好的圆珠,转向让庞老爷看清楚。

「方才庞老爷撞坏的门扇,因为是古物,总计十两七文,我们又算旧识,可以便宜点,就十两好了,劳烦庞老爷付清。」看你以后还来不来我无情庄找磋!

庞老爷咬牙道:「知道了,明儿个我会差人送来。」随后带著一脸吃瘪相离开。

「麻烦您了。」她笑得客气。

旋过身,花无情呼出口气,摆平了此事,现在还有一个人。

「薏蓉姐,你为何这么做?」

她万万没想到跑去告密的竟是她最亲近的人。

沈薏蓉不答话,只是投了个哀怨的眼神给花无情,而后又垂下眼睑。

「她的目的是为了赶走我。」

玄睿的声音萦绕在四周,他来到花无情身后,带著挑衅意味从后揽著她。

花无情早就习惯了他的动作,也没怎么拒绝,反倒是见到两人亲密状的沈意蓉,既嫉妒又愤怒的朝两人大吼:「拿开你的脏手,不准踫我的情妹!」

「薏蓉姐?」花无情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。

「你为什么要介入我们的生活?情妹是我的,你凭什么从我身边抢走她?我从小陪著她,同她一起长大,我们的感情这么好,又是如此的亲密……」

「但你们始终只是姐妹,永远成不了情人。」

玄睿的一句话有如当场引爆火药,不但震得花无情脑袋空空,也让沈薏蓉刚下一张白脸,哑口无言。

「玄睿,你……在胡说什么?怎么把薏蓉姐说成好像她……喜欢女人,呃,薏蓉姐,你别听他乱说,薏蓉姐!」

毫无预兆的,沈薏蓉头也不回的跑开了。

「天!不会的,薏蓉姐不会真的对我……」她捂著嘴,难以置信的摇摇头。

「她是的,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老看我不顺眼。」他早就有所怀疑了。

「但我是个女的呀!薏蓉姐不该……老天!难怪自你来了之后,她的言行就如此怪异?」这叫她以后如何面对薏蓉姐。

「或许你让她回家去,对你们两个而言比较好。」

「……」心下黯然,但……她想,她是会这么做的。

沉默了一会儿,她开口问道:「对了,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派了人去衙门说了那些话?」她朝他一睨。

「我说过我有方法将那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。」只是先前没说。

她转过身面对他。「有的时候我更不明白自己到底认不认识你,你到底是谁?是做什么的?又为了什么要去偷那块血珀?」

他并没有立即回复她,这让花无情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。

她记得在这场闹剧之前,他曾说过他对他重视的人会毫无保留,她还以为自己是受他重视的,原来并不是……

般什么她会为这个认知如此难过呢?

玄睿见她黯淡的表情,心中一拧,不假思索便紧紧拥她入怀。

「别多想,再等我一段时间,让我处理完一些事,我会把所有一切完完全全都告诉你。」

她又燃起了希望,高兴何处而来她不知道,只清楚他是真的在乎她,她突然想到

「那么,你约满后是不是还会留下来?」仰著头,她希冀的问。

玄睿眸光一闪,会这么问,就表示她对他也是有那么点情意存在。轻轻一笑,他低头寻到沁著芳香的小口,吸吮著令他沉迷的甜蜜滋味。

在她晕头转向之际,他嘎粗著声在她耳边低喃了两个字——

「不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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