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剪线的动作停顿,她的眼楮又气得冒烟了,好像体内所有的水全被他的话挤上了眼眶;有烟,有水,拿在手中的剪子也淹没在茫茫水雾里。
他怎能讲得那么平静!好像这是稀松平常的事。过新年,就得要有新衣新鞋;他买不到,就缝一双给她,让她光鲜亮丽出门,踩上积雪也不怕弄湿脚掌。
呵!她的蹄子在山里奔跑惯了,这等冰天雪地算得了什么!他却呵护著她的脚,怕她受冻;先是熬夜为她缝鞋;有鞋不穿,还傻傻地背她爬山,出了一身汗,这大个儿脑筋不会转弯吗!
看著歪歪斜斜的缝线,她好像看到他在烛火下,皱著眉头,粗大指头笨拙地捏住细小的针线,专注地戳缝著……她隐忍多日的情绪顿时爆了开来;她丢开剪刀,跳了起来,拿了鞋子就往他身上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