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他画完两脚,便坐回床上。
「大雪封道,等积雪稍退再上路不迟。」裴迁说完,便站起身,拿过剪刀,照著她的脚形剪下棉布。「这是你的鞋底,前头要留点空间,不能画死,否则会挤到脚趾头;旁边要留个半寸,好上鞋帮。」
「呵,你可以改行当鞋匠了。」看他那副正经八百的脸色,她不觉笑了,问道:「你真的会用针线?」
「不会。」他迟疑一下。「我可以试试。」
「呔!去睡。」她跳下床,抢过他手里的棉布,努了下巴—不意。
「这床给你睡,我买了被子枕头。」
「我们姑儿山有个习俗,新的东西,像是新屋子啦新被子啦新的锅碗瓢盆啦,一定得让男人先用过,藉著男人的阳气挡掉不好的邪气,然后才能给妇孺老小用。」她说得头头是道。
「有这种习俗?」
「给你长个见闻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