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的气氛和乐融融,唐俐和湛志刚的唇枪舌剑非但没让任何人感到不愉快,反倒成了餐间的娱乐节目。
在喝完咖啡、吃过点心后,楚璇抓住机会要求唐俐带湛志刚去逛逛「唐园」的花园。老大不愿意的唐俐初闻大嫂居然对她提出这要求时,还连声抗议,不懂「唐园」有什么好逛的。
可是,楚璇自有一套说法。「志刚每次到「唐园」来都是为了工作,从没有好好欣赏唐家的花园,难得今天来放松一下,你就带他去绕绕有什么关系?」
「为什么不是你带他去?」
「我有事要和你大哥商量啊!」楚璇意味深长地看了丈夫一眼。
唐毅皱著眉,想不出楚璇有什么事要找他,但在看了唐俐和湛志刚一眼后,随即明自。
「对,我和璇有事要谈。你好歹也算是唐家的主人,陪陪客人是你应尽的责任吧!」
「算了,大哥、大嫂,你们别为难她了,她怕死我了,又怎么敢和我单独相处?」湛志刚一脸挑衅地说。
「你说什么?大金刚,谁怕你了?」唐俐杏眼圆瞠地瞪著他,气呼呼道。
「不就是唐大小姐你吗?不然,你怎么每次一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?」
「谁在躲你了?我是懒得理你好不好!变就逛,谁怕谁?!哼!」
说完,唐俐放下抱了整晚的唐辰,嘟著嘴迳自往前走,也不管湛志刚是否跟在身后。
一等两人消失在门后,容妈也抱起唐辰上楼洗澡,唐毅便和楚璇口到卧房。
「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事要找我商量?」
「我本来也不知道啊!」
唐毅挑眉望著她。「我好像闻到某种阴谋的味道。」
「有吗?那么明显?」她也调皮地露出无辜模样。
唐毅笑著将楚璇揽入怀中,看著她甜美的颈侧,随即低头吻上她白嫩的肌肤。
「小心让唐俐发现,你就有得受。」
楚璇轻笑地躲开他的攻击,转身面对他。
「你难道没看见他们俩之间的火花吗?只要湛志刚在场,她的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,我敢打赌她搞不好连今晚的晚餐吃什么都忘了。」
「我让你太闲了,竟然有闲情逸致当人家的月老,看来……我得让你忙一点才行。」
唐毅说完立刻吻住她的红唇,炽烈的随即模糊楚璇的意志。她柔软地贴靠在他宽阔。温暖的胸膛,忘我地回应唐毅的热情。
当他们终于分开时,两人的气息都因方才的热吻而粗重、浅促。
楚璇红著脸望著他英俊的脸,努力平息飞快的心跳。「你今天到哪儿去了?我以为星期日你应该休假的。」
他笑了笑,吻了她一下。「公司临时有事,去看一下。我不是赶著回来参加你精心策划的晚餐了吗?」
就在楚璇笑著想回答时,容妈忽然大叫,慌张地跑进来。「小龙!小龙--」
楚璇的心突地跳至喉咙,率先迎向容妈。「你说小龙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」
唐毅皱著眉,拍了拍她的背,让她顺顺气。「容妈,你别急,把话说清楚。小龙怎么了?你不是带他去洗澡吗?’」
「他、他被夫人捉走了!」容妈终于吐出梗在胸口的话。「我刚帮小龙洗好澡。穿好衣服,正要回头去泡牛奶,夫人忽然出现,二话不说就把小龙抱走,我想阻止她,却被她推开。」
她说完,两人才注意到她额角撞伤了,肿了个包。他们相视,望进彼此担忧、仓皇的眼中。
「怎么会这样?她提小龙要做什么?她为什么要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?为什么不来找我?为什么?」楚璇又气又急,怒火在胸口燃烧,想像力奔腾飞的景况在脑中飞掠。
「璇,璇!你先冷静下来,现在先救小龙要紧。」唐毅冷静而自制地环往楚璇摇晃的身子,转头问容妈:「她出去了吗?有没有立刻通知警卫拦下她?」
容妈摇摇头,眼泪掉了下来。「我被她一推,撞到床角晕了过去,我一醒来就立刻来通知你们。」
唐毅听完,不发一语地拿起电话按下警卫室的号码,低声交谈了几句后,挂好电话,转身对她们说:「她的车还在,警卫确定她没有走出大门。」
这对他们来说算是好消息,也许是容妈晕过去的时间不长,游芳菲捉了唐辰后还来不及离开「唐园」。
唐毅要容妈去找王婶以确定唐觉的安全,又拿起电话交代警卫立刻巡逻「唐园」四周,若有任何状况马上通报。
他从工具室里取出两具对讲机,调好频道后递给楚璇。
「按下这个按钮后,就可以通话。我已经让警卫开始搜寻屋外,有消息他会用对讲机告诉我们。你负责一、二楼,其他的我来,有事情就用对讲机联络,知道了吗?」
楚璇茫然地握紧对讲机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用力点头。
唐毅低声要她试试对讲机,她依言照办。确定通讯顺畅后,唐毅正要转身行动时,楚璇抓住他的手臂。
「小龙会没事的吧?他会没事的,对不对?」
唐毅看著她,她的眼此时瓖嵌在苍白的脸上,显得更大而脆弱。他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,吻了吻她的额际,低沉的声音响起。
「他会没事的,我保证。我说过,从我找到你们那一刻起,我就不会再让你们离开我,绝对不会!你相信我。」
她相信!楚璇忍著泪将脸埋入他的胸前,自从他像白马王子般走进她生命的那一刻起,她便全心全意地相信他。
「我想菲姨之所以掳走小龙,一定有什么目的;在目的未达成前,她不会伤害小龙的。」
他的话让楚璇的心瞬间定下来,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明。对啊,她一定是想借著小龙要胁他们,也就是说,在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,小龙是她的筹码,伤了小龙等于毁了她谈判的筹码。
这么一想通后,楚璇也开始冷静下来。唐毅确定她听得见他的话之后,轻吻一下她的颊。「小心点,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用对讲机联络。」
她点点头,两人一起步上楼梯,然后在二楼时分别进行搜索。二楼是游芳菲和唐觉的卧室,她先确定王婶、容妈和唐觉都安全地待在改装好的卧室后,才往另一侧游芳菲的房间走去。
游芳菲的卧房里摆放著米兰最高级的家具,古典又具时尚感,全出自世界顶尖设计师之手,奢侈的长毛地毯、华丽的布幔从天花板垂下,围在美丽大床的四周。
看得出来,游芳菲实在懂得享受有钱人的生活。楚璇小心翼翼地走过卧室,打开房里其中一扇门,宽敞的衣帽间里有令人眼花撩乱的华服,另一扇门后则是像饭店内气派豪华的浴室。
在察看过各个角落后,楚璇忍不住失望地叹气。她不在这儿,小龙也不在。
天啊,游芳菲到底会躲在哪儿?她是把小龙藏起来,还是……
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。多想无益,现在最重要的是,找出他们,救出小龙。
就在她转身想离开卧室时,她瞥见化妆台上的某样东西。
她缓缓走近,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……
那是一张沾满血迹的照片上头还斜插著一把淌血的小刀,照片里的人她再熟悉不过--
那是她和小龙回「唐园」后,唐俐帮他们拍的。照片里,母子两人笑得开怀、幸福洋溢。
但此刻,鲜红的血却染红了那张和乐又幸福的照片。
楚璇硬生生地咽下喉中的硬块,拿起对讲机。「毅,我们错了,她什么都不想要,她只想要--报复……」
泪在话说出口的刹那掉下,她没想到游芳菲的个性竟如此偏激,执念如此深沉,采取的手段既毒辣又残忍。
为了自己,她可以伤害任何人,包括一个婴孩。
对讲机此时传来唐毅著急的声音和浅促的呼吸,但楚璇却不想再多说什么。因为地狱的恶寒已笼罩著她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就在她伸手想扶著窗台,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时,一抹身影映人眼帘。
那抹身影仿佛一剂强心针,注入她虚弱的体内。她跳起来,转身冲出房门,从楼梯急奔而下。
她看见了,那一定是她--
楚璇璇全力地冲刺,就怕晚了、慢了,会失去她一生中最珍爱的宝贝。
她冲出主宅,往后院的游泳池奔去。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在静默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,楚璇凭著心中记忆,在茂密的灌木丛和树丛间找寻通往游泳池的小径。刚才太匆忙,忘了拿手电筒,现在只能靠著宅院外围的路灯和月光前进。
终于,她踏上了游泳池旁的平台,忽然,一束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。
「哎呀呀!看看是谁来了?伟大的妈咪终于出现了。」游芳菲尖锐的声音从光源传来。
「游芳菲,是你吧?小龙呢?你别伤害他,我说过,你有任何怨恨冲著我来,别伤害小孩。」楚璇抬手想挡去强光,努力想看清游芳菲的样子,并寻找唐辰的身影。
「哈哈哈--听你说得好伟大,可是,只有我知道那不过都是你装出来的,你在玩什么把戏,我一清二楚。」
「你说什么?」楚璇被强光照得头昏眼花,更别说看清眼前的状况了。「你放下手电筒,我这样没法好好听你说话。」
游芳菲哼了一声,移开手电筒,但楚璇一时之间仍看不清楚,只能靠游芳菲的声音来辨认她的方位。
「当初你利用自己年轻纯真的外表,嫁进唐家,成了唐毅的妻子;又千方百计让自己怀孕,好用小孩完全绑住唐毅,装得好像什么贤妻良母的恶心模样,只有我最清楚,这一切都是你的把戏,为的就是唐家庞大的家产。你以为从此可以享受荣华富贵,可惜,唐毅根本不爱你,他是我的,从头到尾、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!」
楚璇不想辩驳,怕因此刺激她伤害唐辰。再说,她目前只能隐约看见她模糊的身影,举目四望却不见小龙的踪迹。
为了争取视力恢复的时间,楚璇开口引她继续说下去。「所以,你当初才会拿出从前的录影带,好逼我离开。」
「没错!」游芳菲得意地笑著。「你当年离开的时候,我就站在窗边看著,看著你狼狈地从后门逃走,我高兴极了。可是,你为什么又要回来?谁准你回来破坏我的幸福?!你以为你回来,我就拿你没辙了?看著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霸占唐毅、抢走唐家女主人的地位,你以为我会默默地任你继续嚣张下去?」
楚璇轻轻喘著气,没有回答。她已看清游芳菲此时脸上狰狞的模样,那眼中的恨意疯狂而强烈,教楚璇背脊不禁一抖。
「既然,你不怕、不理会我的警告,那么,我就让你见识我的厉害。你不要怪我,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。」
游芳菲恨恨地说完,抬起脚往脚边的一团阴影踹去。
「等一下!」
那一刻,楚璇看清楚了,那团阴影是一个踡缩的小孩。
可是,一切都来不及了,像是慢动作般,楚璇看著那团阴影缓缓滚落地水里。
唐辰被绳子捆绑著、嘴里塞著一圈布,脸上满是泪水和沙泥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楚璇想也不想纵身跃入泳池。她奋力地划水、踢水,水花四溅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可是她觉得自己好像仍旧在原地打转,没有前进半分。
吃饱水分的衣物开始变重,拖缓她的速度。就在她觉得四肢变得异常沉重,就快被水淹没时,她的右手勾到一样东西。她用力一捞,将那沉重物体抱起,并努力地在水中站稳身躯。
「小龙?小龙?!」她抱著唐辰湿滑的小小身子,恐惧紧紧揪住她的心脏。抽出那团堵著他嘴巴的棉布,楚璇顾不得还在水里,立刻对著唐辰的口鼻吹气。
她不断地吸气。吹气……但唐辰依旧动也不动。
饼了像一个世纪之久,唐辰突然呛咳起来,张开圆圆的双眼,看见楚璇的脸时,立刻嚎陶大哭。
如释重负的感觉强烈地刷过她的背脊。抱著唐辰,楚璇也跟著放声大哭。
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起来的,模糊间,有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勾著她的腋下,就这么连怀中的唐辰,一起抱离水中。
待她一看清四周,才发现抱起她的人正是唐毅。
抱著浑身湿透的妻儿,唐毅感觉自己的心像从冰冷的地狱捞回来般,狠狠地发著抖。
要是再晚一步,要是再慢一点,他很可能就永远失去他这辈子最挚爱的两个人了。
「没事了、没事了……」
这句话像咒语般,回荡在楚璇的耳边,也慢慢敲进唐毅自己的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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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,楚璇逐渐醒来,人眼尽是一片苍白,隐约飘散的药水味,让她意识到自己正置身医院中。
记忆一点一点流回脑海。唐毅的拥抱。呼啸的警笛、摇晃的感觉。一大堆人来了又去,冰凉的触感之后是针刺的痛楚,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……
有一刻,她以为自己正在作梦,梦中有各种可怕的场景,其中最恐怖的莫过于游芳菲拎著唐辰冰冷、毫无生气的身体,扔进她的怀里,然后脚下的冰开始融化,慢慢将她淹没。
但此刻,她动动手指,被单的触感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著。
「璇,你醒了!」唐毅发现她睁开眼楮,立刻在她额际印下一吻。「天啊,你吓死我了。」
楚璇感受著他结实的拥抱所带来的可靠感和真实感片刻,便立即开口问:「小龙呢?」
「他没事,只是受了惊吓、呛了些水,医生给他一点镇定剂,现在在你左手边的病床上睡觉。」
楚璇闻言,转过头,果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躯,躺在绿色的床单上睡得正熟。
她极尽所能地搜寻著他身上其他的伤痕。除了额上的擦伤外,露在被子外正插著点滴的小小手臂上有看明显的勒痕。
那是他被捆绑的痕迹。
一想到他曾面临的危险,让楚璇的心又急促地跳起了。
「没事了,一切都过去了……你好勇敢,你救了他,你救了我们的孩子……」
握著她的手,唐毅低沉、沙哑的声音里有著浓烈又激动的情绪。
楚璇感觉他的泪滴在自己的脸上,她的泪也跟著滑下、没人耳边。
良久之后,楚璇问起所有状况和后续处理情形。
「我一听你从对讲机说的那些话,就立刻赶过去,可是因为不知你确切的位置,所以花了一些时间找你。后来,我在游芳菲的房里找到你的对讲机,而窗外泳池旁边偶尔闪过灯光,我直觉你可能就是往那里去,找到游芳菲藏匿的地方了。??「这时候,唐俐和湛志刚刚好回来,我叫他们报警,一边赶往游泳池。可是,等我赶到时正好看见你跳进泳池,游芳菲像个疯婆子似的大叫大笑,我气到极点,毫不犹豫地揍她两拳,而你也正好救起小龙浮上水面。后来的事,你大概也知道了,警方赶到,救护车把你们送到医院来,我一做完笔录便立刻赶来陪伴你们。」
楚璇静静地听著,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,还好一一他们来得及。
「那游芳菲呢?」
唐毅皱眉的模样,仿佛在问:那种恶人选提她做什么?但他只是平铺直述地说:「她被我揍昏了,也躺在医院。不过,刚才警察来告诉我,她一醒来就大吵大闹像疯了一样,一直嚷著:「终于死了!终于死了!」之类的话。警察转述医生的初步研判,说她恐怕得转诊到精神病科」
「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中,想法和个性都很偏激,但我没想到她竟会走到这一步。」
「哼,谁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?就算她真的疯了,我也要告到她去坐牢。她为了自己,居然三番两次伤害你和小龙,我没将她碎尸万段算是仁慈的了。」
楚璇知道他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妻儿受难,却一点也施不上力,这种痛苦让他无法仁慈。但她相信只要时间冲淡伤口,唐毅不会真的残忍的去对付一个已经疯了的人。
「我觉得很奇怪,虽然游芳菲一直警告我、威胁我,可是,为何会突然之间采取行动,好像,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。」楚璇说。
唐毅看著她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「我想……是我,是我刺激她的。」??
「什么?」
「知道她曾对你、对小龙做出那些可恶、卑鄙的事后,我今天找她到公司谈话。」
原来这才是唐毅在星期假日,却不见踪影的真正原因。?
「你对她说了什么?」?
「我取消了她的遗产继承权。」?
「什么?」
唐毅瞥了一眼她惊异的表情,解释道:「我爸虽然年老糊涂,娶了个足以当他女儿的女人,但他还不笨。他很清楚游芳菲之所以嫁给他,全都是为了钱。但我爸无所谓,因为他也不是真心爱她,他爱的只是她跟我母亲非常相似的外貌罢了。当他知道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时,他便立下遗嘱。游芳菲因为她的外表而得到一笔丰厚的遗产,可是,她不知道的是,这遗嘱有一条但书,就是一旦她做了伤害唐家的事,我就有权除去她的遗产继承权。」??「我原本只想借此想教她安分些,若她肯安安分分。规规矩矩地当个称职的继母不要再对我、对唐家财产有任何非分之想,我便可以让她继续保有继承权。可是,她大吼大叫地拒绝,她说要她委曲求全地去伺候一个痴呆老头,死也办不到,于是,我就当场取消她的继承权了。」
至此,楚璇完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。
「只是,我没想到,她居然会那么快就对小龙下手。是我太疏忽太大意了,才会让你和小龙置于险地。」
唐毅充满歉疚地低下头,额角抵著他们交握的手,自责沉沉地压在他的肩上和心上。
「你别再自责了,你又不是故意的,谁都不会想到游芳菲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,你又何必自责?再说,我和小龙都没事了。这才是最重要的,不是吗?」
看著她温柔的笑容,唐毅激动地倾身吻她,四唇交接的温暖同时抚平两人心里的伤口。
能再次在他的怀中和他亲吻是这么甜美的事。在历经那么多风雨后,她不由得暗暗感谢上苍让他们重回彼此的怀抱。她对这失而复得的爱情会更加珍惜的。
一股幸福感像膨胀的棉花般充塞她的胸问,望著丈夫的侧脸,又看了看唐辰踡曲的身躯安稳地熟睡著,她知道,自己一辈子追求的幸福就在眼前。
唐毅像是心有灵犀般地抬起头,与她目光交融。这一刻,他们的心灵奇异地连结在一起,不必言语便能体会到彼此心中奇妙的感受。
「你知不知道,我有多么爱你?」他低语。
楚璇笑弯了眉。「不知道,你得努力让我明白,并且一直保持我的记忆才行。」
「没问题,我保证从今而后,一定努力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,而且想忘也忘不了。」唐毅英俊的脸绽出爽朗的笑容,眼中神采奕奕。
如银铃般的笑声逸出她的红唇。「真的?」
「我保证。」
「我相信。」
这次,她主动献上红唇,吻上她的丈夫、爱人和只属于她的白马王子。
--全书完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