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喂!镑位亲爱的姊夫,恭喜我吧!」
骆雨霁、风似默、沈烈阳三人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一脸疑惑地敛著眉,不太喜欢左天青笑起来像妻子的模样,觉得心里怪不舒服。
妻子的笑容是美丽的,而他的笑容是刺眼的。
三人异口同声问:「恭喜什么?」
左天青像是骄傲的孔雀扬起下巴,拉拉阿曼尼的新装衬衫。「我要当父亲了。」
当场有人惊得喷口水,清咳卡住的痰,有人偷偷收起腌渍的酸梅,表情十分古怪地瞧著开口说话的左天青老么。
「有什么了不起?我和虹儿是暂时不想生,才让你找得头筹。」骆雨霁酸味十足的说道。
「对嘛,年纪轻轻就被孩子困住,一点两人的时间都没有,夫妻感情迟早会变淡。」风似默故作洒脱说得云淡风轻,可心里嫉妒得要命,每一个字、每一句都饱含妒性。
但沈烈阳羡慕地搂紧身旁娇妻。「恭喜你,你真是幸运的父亲,我还得努力向你看齐。」
左天青鞠躬谢道:「谢了,三姊夫,至于其他两位姊夫嘛!不行就说一声,小弟不会嘲笑你们‘没种’。」
被点名的两位姊夫脸色倏然发黑,用杀人似的眼光杀他一千次。
左天绿有丝怪异感。「奇怪,今天两位姊姊很反常,怎么没替自己丈夫出气?」
左天虹忍住胃中酸液翻滚,尽量维持她精明、利落的表相,绝不让在场的人发觉她的异样。
「胎教是相当重要的一环,我总不能当著小Baby的面教训他父亲,这是一种负面教育。」
「好恶心哦,大姊,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人耶!」左天青怪叫地搂搂孟洁的肩膀。
「臭小表,你敢对大姊无礼,小心我扁得你满头包,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吓得缩回去,不肯认你这个父亲。」左天蓝噎回到口的胃酸。
「二姊,你还是那么暴力。洁,快把耳朵捂起来,以免教坏小孩。」
因为孟洁在那件绑架案件受了点小惊吓,有些小产的迹象,医师要她住院三天安胎,还交代暂时不能太劳累,所以婚礼顺延一个月。
此刻他们已搬回左家居住,自然得和回娘家看热闹的左家三姊妹对上。
「青,我好像闻到酸梅的味道。」她好想吃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孟洁一说,左天虹和左天蓝作贼心虚地假装变换坐姿,把藏在椅垫下的话梅、腌渍梅子踢到椅子后面撇清。
他们的举动很难逃过同胞手足的眼底,左天青和左天绿一人逮住一个,把「赃物」公诸于世,让她们的老公定罪刑。
「虹儿,你什么时候吃起这种酸不溜丢的零食?」骆雨霁不太赞成左天虹乱吃零食。
风似默则抢回左天蓝手中的腌渍梅子。「我告诉你多少次,酸东西伤胃,你老是说不听。」
这两人的迟钝真是居天下之首,左天绿闻言猛翻白眼,投给小弟一个「天下奇蠢」的眼神,而他则回以她一个「妻管严」的嘴型。
左天青故意问孟洁,「洁,你为什么想吃酸梅?」
左天绿忙著帮腔,「笨小弟,因为她怀孕了嘛!」
「为什么怀孕要吃酸梅?」
「乖,小弟,女性一怀孕体质就会改变,胃里的酸液会激增。」
这一搭一唱,孟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,全是左家两小的杰作,但是却发挥了效用。
「闭嘴!」
「老婆」
两对夫妻同时大吼,只是对象不同。
骆雨霁和左天虹结婚大半年了,因为她一直服避孕药,急于让她受孕的骆雨霁转而求助泰山大人,将大小、形状,包装雷同的维他命与避孕药掉包。
他才正想著,以他「努力」的程度,妻子早该受孕了,原来她肚内已有「馅」还敢瞒著他,到处跑来跑去为人辩护。
而左天蓝则一直强迫风似默时要戴,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也向老丈人讨教。
左自云给了他一罐「润滑油」,教他把壁变薄,好在射精时让一部分小虫虫游到妈妈的体内,另一部分则留在套子里,以免当警官的左天蓝察觉有异而起疑心。
「虹儿,几个月了?」骆雨霁问得很轻柔,表示肚内有一把火正闷著。
「呃,什么几个月?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哪一国话。」自首有罪,坦白的是傻子,左天虹继续装傻。
「蓝儿,你是不是怀孕了?」风似默这边采柔情攻势。
左天蓝眼一瞠,故作恼怒地说道:「不要看到大肚婆就捕风捉影,我有大肚子吗?」
啧!太可耻了,怀孕又不是天塌下来。向来不吃酸的左天绿边看戏边和孟洁分食一包酸梅。
「姊夫呀!严刑逼供对姊姊们是无效的,还不如现在去药局买验孕纸,一验便知分晓。」
骆雨霁和风似默对看一眼,深觉她所言有理,两人非常有默契的猜拳,赢的人去买验孕纸,输的人负责看管妻子她们,以免借机开溜。
最后由风似默买回验孕纸,各自监督自己的妻子进行重大工程验尿液反应。
「你们太过分了,完全违反人权,我拒绝接受你们无理的要求。」左天虹以律师口吻维护自身权利。
「对,你们太过分了,这样对自己的妻子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。」左天蓝握紧拳头挥舞。
被妻子搅得手忙脚乱的骆雨霁和风似默只能无奈的奋战著,等待她们稍微屈服。
左天青志得意满地亲亲怀中的佳人。「还是你最可爱,不像姊姊们那么难缠。」
「可是我觉得她们很好玩,好像在玩间谍游戏。」孟洁很佩服她们的聪慧。
「哼!你可别学她们,和自己丈夫还玩心防战,真是太幼稚了。」左天青的话一出,马上遭到攻击。
左家大姊随手扔来一只拖鞋,爆烈的二姊性子冲,脱下硬底鞋就往他身上砸。
左一闪、右一躲,左天青顺利逃过夹攻,因为他得护著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他的妻与子。
「来来来,洁儿,妈煮了一锅鲜鱼汤,你快来尝尝味道。」
左家主母杨飘若端来一锅热腾腾的鲜鱼汤,香味溢满整个小厅堂。
倏地
非常整齐,除了四胞胎伟大的母亲外,在场的四个女人皆动作一致地捂住口,住浴室门口奔去。
沈烈阳见状喜出望外地和其他三人守在门口等著娇妻,一见左天绿走了出来便深情地扶住她。
「绿儿,你也有了?」
她笑得十分虚弱的说道:「可能吧!明天陪我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。」
「好。」
四胞胎,四种心境,四份幸福,看在四胞胎母亲的眼里,是一样欢欣。
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,有了他们自己的归宿。
※※※
迟来的婚礼终于开始了。
教堂的化妆室里,有一位非常不情愿的别扭……新娘?新郎?
「不,你们这群恶魔,休想破坏我的婚礼。」
身著美丽的白纱礼服,清灵出尘的美丽容颜却扬著十分爆烈的神情,拼命挣扎仍甩不掉脸上浓烈的彩妆,以及发丝缀满如云的花花草草、金穗红花。
此等「羞辱」在数月前已上演过。
但那纯粹是心甘情愿,因为弄拧的是别人的婚礼,绝不是自己的。
「啧,你瞧瞧这脸蛋多俏呀!美得叫人心动。」徐文迪挟怨报复地「调戏」著左天青。
多年的怨气终得申报,反正这名美丽的「新娘子」将不顾义气地宣布退出舞台,害他少赚一笔。
「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,白白糟蹋了这张脸。」羡慕加嫉妒的琳达挽著徐文迪的手。
「天生丽质难自弃,美人命运多乖舛,不要太怨上天,会有报应的。」徐文迪又在一旁附和。
「你们两个给我闭嘴,朋友有难竟不施援手,你们给我记住,我会加倍奉还的。」
徐文迪故作害怕地捂著胸口。「哎呀!连你都不敌左家旋风,我们哪敢涉入左氏风暴,会粉身碎骨的。」
「就是嘛,大美人,你今天真是美得令我羞愧,我好想去整型哦!」真女人竟然输假女人,唉,怨恨呀!琳达抬眼瞪了一下上天。
左天青怒罩全身,犹作困兽之斗,他被老婆的孕事冲昏了头,忘了先前三个血淋淋的「教训」,如今落得龙困浅滩。
有谁看过新郎被人压在椅上……强迫变身?而执行者居然是三个爱妻心切的姊夫们,只因姊姊们怀孕了,不能太「操劳」,而由他们代劳整他。
「姊夫,我知道错了,以前若有得罪请多包涵,就饶了我这回吧!」
「妻命不可违,你认命吧!」骆雨霁笑得十分阴险。
「天哪!我好想扁他,化起妆的他和我老婆简直是……一个德行。」手痒痒的风似默想起左天青在自己婚礼上的恶作剧。
沈烈阳幽默地按住左天青的肩。「他们本来就是四胞胎,你下得了手扁他?」他的婚礼算是四胞胎中最顺畅的。
「可以。」
现场一阵磨牙声,可见左天青的人缘坏到何种地步。
不过这也是没办法,几个身为姊夫的男人看到左天青这张脸就想到另外三张可恶的笑脸,她们太奸打不下手,只好找这个替代品出气,反正有事「弟」服其劳。
揍他可以使心情愉快,平衡一下不甘的情绪。
另一端的新娘化妆室也有一位艳绝风华的绝丽新娘,安安静静地任由花艳子为她上著妆,不似另一头的风起云涌,龙虎际会。
「才刚相认的孙女就要嫁人,心里真是舍不得。」孟老夫人眼眶泛红含著不忍。
「哎呀!亲家母,女孩子长大都要送人,有人要咱们就该感激菩萨的慈祥,免得将来留成仇。」
孟洁乐观的姥姥大著嗓门嚷嚷,往孟老夫人背上一拍,笑得好像一尊泥塑娃娃。
「你……你怎么这么说?我孟家的孙女长得标致,谁娶到她是他的福气。」这老太婆说好像她孙女有缺憾似的,乡下人就乡下人,口无遮拦。
不过不可否认,她带给大家欢笑,在不知不觉中让人随著她的话语而欢喜。
刘晓月在新娘子旁边拭著泪。
「洁儿,谢谢你的宽容,婶婶不知用什么言语来感谢你。」
「婶婶,你说哪话?咱们都是自己人,不帮你还能帮谁呢?」
朱弘家因孟洁声泪俱下的求情,左家人才勉为其难地饶他一回。
不过死罪虽可免,活罪却难逃。
在左氏的恶魔商量下,认为朱弘家既然爱耍流氓,那就让他去黑帮当小弟,在六位堂主的督导下,不信他学不……坏。
要坏就让他坏个彻底,杀人、放火无一不教,结果他因场面太过血腥而吓坏了,现在收敛了不少恶习,居然变乖了,这是众人始料未及。
既然朱弘家的罪未受律法制裁,相对地也无法起诉范樱樱。
但是她的恶劣行为已促使医师公会开除她的医师资格,勒令她从此不得执刀开业,折了她的傲气,因此她现已萎靡不振丧失斗志,形同废人。
而舆论的力量也让她母亲不得不因压力而辞去「国代」一职,以示为女儿犯下的错负责。
范樱樱父亲的药厂也因医师们的连署抵制,造成经营不善濒临倒闭。
所以他决定收起药厂,携著妻女到加拿大去养老。
「快快快,时间到了,快把新娘子请出来。」余巧君穿著伴娘礼服催促著。
孟洁缓缓地步出,将手放在孟仕德的掌心,由他代替已逝的父亲送她走到红毯的那端。
「你今天真美。」大哥,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。孟仕德在心里为大哥的福气高兴。
「谢谢你,叔叔。」
在悠扬的音乐声中,他们走到圣坛前,孟仕德不由得瞠大眼楮,在一阵错愕中将佷女的手交给另一名……「新娘」。
在婚纱覆盖下,孟洁看到眼前及地的新娘礼服,不由得抬头一望
她震惊的喃念,「我不要结婚了,他居然比我还漂亮,呜……我不要啦!」
事前她虽知道姊姊们的计划,也有意要看青女装的娇态,可是没料到他扮起美人竟是如此飘逸绝美,顿时孕妇的歇斯底里一发不可收拾。
「乖,洁,不要哭,我不穿就是了。」
为了安抚娇妻,左天青当场脱下礼服,只著丝袜、内裤和高跟鞋,爆笑的画面让孟洁转涕为笑。
牧师忍著笑说完祝贺词。
「奉圣子、圣母、圣父之名,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,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。」
「洁,我爱你。」
「我也爱你。」
在众人的见证下,他们成为夫妻。
牧师笑了,他身后十字架上的受难耶稣也笑了。
大家都以为自己眼花了,用力揉揉眼楮再定神一瞧
教堂里的耶稣真的笑了,这太……诡异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