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炎的发言震住了莫淼淼,一个眨眼,眨下了几滴珠泪,「不是情妇?那……」难不成她的地位比情妇更低下吗?
「我的女人!」他冷傲的宣告。
「这有什么不同?」依旧是他见不得光的女人。
一见到她又哭了,瞿炎手忙脚乱的再为她拭去泪珠,长长一叹,「好吧!我投降了,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?」
当他的女人是何等的尊贵荣幸,至今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女人,他这样的诚心为什么她就是不了解呢?
「如果……」她开始吞吞吐吐起来。
「如果什么?」他没啥耐性的追问。
莫淼淼羞红了一张美颜,双眸垂下不敢看他,脸颊不禁隐隐发烫起来,「如果我想要一个名分,你愿意给我吗?」
「名分?什么样的名分?」他的黑眸流转著阵阵未知的情绪。
「结婚,跟我结婚。」她大胆的提出要求。
瞿炎勾起冷漠的唇角,一脸打趣的凝看著她娇红的粉颜,「淼儿,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?」
结婚……他对结婚从不抱什么期待,因为他没有自信可以去爱他未来的妻子。
若真的需要一个女人来延续瞿家的香火,那么他也会挑个他看得顺眼的女人。
「才不是。」她烧红了脸。
向一个男人要求结婚还真是在践踏她的女性尊严。
「就只有结婚一途吗?」她是第一个他想要牢牢抓住的女人,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及代价……
「你不愿意?」她伤心的垂下眼,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不会接受她这无理的要求。
可是……她就是自私,自私的以为不能拥有他的爱,也要独霸他的人,是她太贪婪了吗?
瞿炎抬起她的脸蛋,对结婚一事他不抗拒,却也不接受,因为他无法相信婚姻可以保障什么,但是眼前的她让他隐隐动了心。
她的娇颜、她的羞涩、她的美丽、她的嫣笑,他想要确确实实的独占,而惟一可以牢牢锁住她的方式就是——牺牲他的自由。
「如果跟你结婚可以彻底拥有你、独占你……那么,好吧!我愿意。」不计一切代价,他想得到她的意念是这般的坚定不移。
「真的?!」她傻眼。
莫淼淼万万没想到瞿炎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与她结婚,这一切……不是梦吧?
「结婚就结婚。」与其在未来寻寻觅觅一个孕育瞿家血脉的女人,倒不如就要了她吧!
他不但看淼儿顺眼,也挺喜欢她在床上的表现,更何况他可以用瞿太太这个名分把她拴在身边,不让其他的男人靠近她。
一举数得,何乐而不为呢?
莫淼淼笑开了唇,注视他的目光充满了甜蜜,「瞿炎,你没骗我吧?」
她还以为他是个不婚主义者,还以为他会严厉拒绝,却没想到……
「叫我炎。」他纠正她充斥著疏离感的称呼。
「炎……」在他灼灼的注视下,她甜甜的唤一声。
「乖。」他赞赏的吻了吻她的发际。
一个念头突地窜入她的脑海,让她急急的抓住他的大手逼问:「炎,你该不会……该不会……」
「该不会什么?」她又吞吞吐吐的惹他烦心了。
「该不会……」她以哀怨的眼瞅住他,「结婚后,你该不会还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吧?」她才不要跟其他的女人分享他!绝不!
「这个嘛……」他神秘的保留接下去的话。
「炎,不要!」她好怕他会去找其他的女人,她绝对无法忍受。
「不要什么?」他的小淼儿醋劲还真大呢。
「我不要你去找其他的女人。」她可怜兮兮的要求。
「好啊!」他爽快的答应,「只要你能满足我,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?」
「你……」他充满暗示性的口吻惹得她一声惊喘。
「淼儿,我想先跟你索取作丈夫的权利,而你就先尽尽当妻子的义务吧!」
他一个翻身堵住她温润的红唇。
瞿炎迫不及待的在她身上进行一连串的探索,他迅速点燃她体内的热情火苗,让她毫无保留的与他一同燃烧……
医院里到处飘荡著浓重的药味,严峻陪著父亲看诊后,在医师的声声叮嘱下,顺利办好出院手续。
「爸,你觉得怎么样?」他打开车门,等待父亲上车。
严堂深吸一口气,「还是外头的空气新鲜。」
「这是当然的。」他关上车门,坐到他的身旁,吩咐司机开车。
严堂看著他忙碌的为他服务,一股欣慰之情油然而生,当初那个叛逆的坏小子总算是转性了。「爸,我跟炎已经帮你安排好了。」
「安排什么?」
「送你回美国去接受治疗,我想在国外换肾的机会比较大,也可以让你好好休养。」严峻平稳的叙述。
「不用了,我既然从美国回到台湾,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。」严堂一口坚决拒绝。
「爸,我跟炎都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著想。」严峻一向拿固执的父亲没辙。
「如果你们真是为了我著想,那就让我待在台湾,我已经几十年没回来了,如果真有个什么不测的话,我倒希望能够死在台湾。」
「爸,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!」他板起脸斥喝。
骤响的手机铃声让他无法继续劝说父亲到美国治疗。
「喂,我是严峻。」
瞿炎的声音从另一边幽幽传来,「峻,我是炎,如果你有空就回公司一趟。」
「好,我送爸回家后就去公司。你找我有什么事?」
「我想让你见个人,顺便跟你宣布一件大喜事。」
「什么喜事?」瞿炎惟乎很高兴,这一点从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。
「我要结婚了。」他嘴边噙著笑意宣布。
「你?!」严峻受到莫大的惊吓,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「炎,你不是开玩笑的吧?」
结婚?!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,否则一向对爱避之惟恐不及的他,怎么会突然动了成家的打算。」
「当然不是,想想我的年纪也该结婚了,我又是瞿家惟一的血脉,我有责任将瞿家的血脉延续下去。」
「这个我当然知道。」他深吸口气,「好吧!请你告诉我,你的新娘是谁?」
「谁?这个人你也认识,只是你一直都无缘见她一面。」
「莫淼淼!」他惊诧的倒抽口气,「炎,你快告诉我,你的新娘不是她。」
「要不应该是谁呢?」瞿炎反问。
「该死!」严峻低咒一声,「炎,我会尽快赶回公司,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。」
结婚?!他怎么也没想到炎居然会想跟莫淼淼结婚。
懊死!他怎么会这么糊涂,把这重要的事给耽搁下来了呢?
这一阵子他一直在医院跟调查两方跑,忙碌的让他暂且将出炉的调查报告给搁下来,却没想到要造成无法挽救的局面了。
「好,我等你。」他以为好友会祝福他,结果却没有。
虽然他不知道严峻的口气为什么在瞬间变得紧张,但是他相信他一定有很好的解释。
结束与瞿炎的通话,严峻连忙向父亲道歉:「爸,我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,我还有事要赶去公司。」
严堂点点头,「我知道,一切以公司为重。不过……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帮著瞿炎进行什么报仇计划,否则他会后悔的。」
他一直都知道瞿炎这个孩子到现在仍没有放弃复仇的心意,他不愿见到他被陈年往事给纠缠得不能脱身,却无法帮他。
他了解瞿炎这个孩子,在他心中一直存在一股根深柢固的恨意,那股根意就算他曾经试著想要化解亦是枉然。
他明白瞿炎这个孩子自有一套想法,尽避他敬他如父,依旧无法平抚他内心深处的伤痛,而这也是他这些年来的遗憾。
「爸,炎他一直都很听你的话。」模棱两可的回答,暂且安抚住了病痛中的父亲。
「希望如此。」他衷心希望著他不要铸下大错才是。
他老了,病了,再也无力去阻止他的复仇大计,然而他仍不愿见到一桩悲剧的发生。
「如果炎那孩子不听我的劝告,他会后悔的……」
严峻不发一言,压根儿就不敢对父亲明说复仇计划已经完成了,莫盛随时都有破产的可能。
他知道父亲一直都反对他们的复仇计划,前几年当他身子还硬朗的时候,就成功的阻止了他们。
现在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顾全到他们,瞿炎便趁此机会展开了他计划已久的复仇大计,如今他只希望当父亲知道这件事时,不会被他们气得昏过去。
他的脸色一敛,想起了瞿炎适才的惊人发言。
不行!他绝对不能让瞿炎跟莫淼淼结婚,否则瞿炎将会后悔一辈子的。
「你的朋友说什么?」莫淼淼窝在他的怀里,玩弄著他生著青髭的下巴。
「没什么。」瞿炎小心的藏起了真实想法。
莫淼淼玩著玩著,不小心勾出了他挂于颈边的链子。
「咦!这个是什么?」
先前与他缠绵之际,他总是激热的吻去她的注意力,狂野的挑起她火热的反应,夺去了她的呼吸、心神,让她没有注意到他脖子上还挂著一条链子。
当她见到静静躺在手中的凤形玉?时,一股无法解释的熟悉感霸占了她的心,指尖不由得细细描绘起玉?上的凤凰形状。
奇怪,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似乎在哪儿她也曾这样将玉?放在手心中,以指尖描绘著玉?的形状……
「淼儿,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玩。」他从她手中抽回了玉?。
「你等等!」她急急阻止了他的举动,「这个玉?,我好像在哪儿见过。」
「是吗?你在哪儿见过?」他不经意、随口的询问。
她认真的去找寻脑海深处的记忆,「我……我想不起来,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。」
印象中,她好像也有一个相似的凤形玉?,不过……她真的有吗?她不禁如此怀疑的想道。
不过她倒是有一个宝贝的金锁片,小时候她不知道上头打造著什么字,当她明白那是一个名字时,便不再佩带在身上,转而收进珠宝盒内。
她忘记那块金锁片是谁给她的,不过她却一直谨记著一件事——那块金锁片很重要!
「好,不过你得先把玉?还给我,这不是我的东西,所以不能给你乱玩。」他乖哄著她,边将玉?收回。
他这句话掀起她的浓浓醋意,「说!是不是哪个女人的?」
瞿炎绽露一抹邪气的笑意,「没错,这个玉?是一个女……」
「瞿炎,你没良心!」她没有听完他的话就伸手槌打他的胸膛。
瞿炎抓住她的手,「淼儿,你的醋劲真大,这块玉?是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,这个答案你听清楚了吗?」
「真的吗?」她不确定的问。
越是在乎瞿炎,她的心胸就变得越狭隘,她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他的无情抛弃而寻短见。「疑心真重的女人!」他轻哼一口,随即低头封住她的唇,以热吻来化解她所有的疑虑。
「嗯……」莫淼淼在满足后趴覆在他的身前不住轻声叹息,「炎,你真是个大色狼。」
「我是大色狼不好吗?这样我才能给你‘幸福’嘛!」
他别有所指的暗示又惹红了她的脸,「你好坏。」
他抓住她的纤手,逼近她的脸庞低问:「难道你不喜欢我的坏吗?」
莫淼淼把手从他手中抽出,「我懒得跟你说。」
随即她乖巧的偎入他宽大的怀中,聆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声,「炎,你好像从没有跟我谈过你的父母……」
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,难道她说错话了吗?
「他们……」他的眼眸蒙上一层深恶痛绝。
「他们怎么了?」她不明所以,傻怀的问。
「我不想谈他们。」
他丕变的冷酷语气让她瑟缩了一下,「炎,我是不是让你不开心?」她感觉得出来他似乎不太喜欢提他的父母。
「没有,先说说你自己吧!我也不了解你的家庭。」
「我?其实我没什么好谈的,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,我爸爸太忙了,有时候难免会忽略我,不过基本上我应该还算幸福。」
瞿炎玩弄著她柔细的发丝,「那么,我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?」
「你愿意吗?」她惊喜莫名的看著他。
「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节吗?我是应该请他把他的女儿交给我。」既然他决定要霸占人家的女儿,好歹也要知会人家一声。
「炎。」她好感动喔!他居然会这么体贴。
没想到态度高傲的他竟然肯为了她去见父亲,这是不是说明了,其实炎也对她有感情存在?
叩叩叩!
一连串急躁的敲门声响起,在未获得瞿炎的允许下,门便自动打开。
「峻。」见到严峻出现,他很意外好友这么快就赶过来。
一见到有人闯进来,莫淼淼先是一愣,连忙从瞿炎的腿上跳下。
严峻瞥了眼一副战战兢兢的莫淼淼,脸色凝重万分。
「炎,可以跟你借一步谈话吗?」
「好是好,不过我想先跟你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。」他的眸光瞥向一旁的清丽佳人。
「你好。」莫淼淼有些怯生生的向严峻问好。
严峻生得一表人材,他虽然没有瞿炎英俊,却有种独特的气质,比起瞿炎,他的身上多了分沧桑老成。
严峻朝她点点头,冷淡的回应:「你好。」
「峻,你怎么了?」瞿炎看出了好友的不对劲。
严峻看了他一眼,「你是想跟我私底下谈?还是当众谈?」
「到底是什么事?」他感觉到严峻的凝重肃气。
「我可以说吗?」严峻瞄了眼一旁的莫淼淼,顾虑意味十足。
瞿炎明白了他的顾忌,无谓的耸耸肩,「没关系,说吧!」
严峻深吸一口气,上前递出一份资料给他,「这是之前我在调查莫小姐的下落时,所得到的意外资料。」
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告诉瞿炎关于莫淼淼的下落,是因为在调查时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实。
「调查我的下落?」莫淼淼一脸莫名其妙,随即意会过来。
想必一个月前她从瞿炎身边逃跑,他心有不甘,所以才差人去找她的下落。
想到此,她的心不禁漾著一丝丝甜蜜。
严峻看著瞿炎的脸色在翻阅文件时骤变,他才缓缓的道出一切:「莫淼淼小姐的父亲是莫盛。」「莫盛!」瞿炎一把挥开了置于桌面的文件,炽黑双眸闪烁著一股危险光芒。
「怎么回事?」莫淼淼清楚察觉到瞿炎脸上有著一股愤恨,内心浮现了丝丝惊慌感。
怎么回事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隐约间她感觉到有些事改变了……
严峻走向莫淼淼,「莫小姐,炎他不会跟你结婚的。」
莫淼淼一脸惊恐的望向瞿炎,「炎,他说的是真的?」
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,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知道她的父亲是莫盛后,竟都有一股难以解释的恨意。
是的,她在瞿炎眼中看见了浓浓的恨……
瞿炎抬眼看著莫淼淼,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心底相互冲击,他没想到她竟会是莫盛的女儿,而莫盛则是拆散他美满家庭的凶手……
恨?他发觉自己无法去怨恨莫淼淼……
莫淼淼被他眼中迸射出的恨意给震惊的后退一步,「为什么,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眼光看我?我……我做错了什么吗?」
「你没错,做错事的人是你爸爸莫盛。」严峻出声化解突然凝聚的低迷空气。
「我爸爸?他做错什么事?」她一头雾水,无法接受骤变的一切。
「他毁了我的家庭,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?」他眼底盛满了凛冽的暴风,紧握的拳显示出他的怒气。
她是莫盛的女儿、她是莫盛的女儿……
这个残酷的事实一直飘荡在他脑海中,他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?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他该怎么走。
她脸色一片惨白,「不可能!」
案亲虽然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,可是他却是个好丈夫,在母亲去世多年后,他没有再娶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「你的父亲诱拐了我的母亲,一夕之间把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给弄得支离破碎。」
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,但是他却分不清是因为当年家庭的破碎而痛苦,还是因为她是莫盛的女儿而感到痛悲。
「所以呢?」他究竟想干什么呢?
瞿炎脸上布满一层寒霜,「报复!」
「报复?!」她惊讶的倒抽口气,缓缓摇头。
瞿炎微扬的嘴角有扶讥讽,「你想说服我不要对你父亲进行报复?」
「不要!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。」她相信父亲的人格,同时也感受到瞿炎的痛苦。
「呵呵……」他心寒的发出嗤笑,「来不及了。」
「这是什么意思?」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一丝丝的寒意给占领。
「就像是字面上的意思!」他不再看她,惟恐看她一眼,就会软下心。
懊死!她为何对他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力?
「那么……婚礼呢?」她红唇发颤的问出声。
「没有!我们之间不会有婚礼!」
他的坚定发言让她脸上的血色尽褪,伤心在瞬间占满了整个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