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喂,白壁,什么事呀?」邱颜在工作室里,手里握著工具刀,用脸颊和脖子夹著电话说道。
「邱颜,你礼拜六有没有空?」
「你知道我啦,我整天不是在工作室里,就是在陪华杰,礼拜六应该有空,你想干嘛?不会又是逛街吧?你饶了我吧!陪你逛街要准备五条腿才行。」
白璧是邱颜最好的朋友,她了解白璧的一大嗜好之一就是逛街,白璧是一个超级购物狂,买回去的东西往往都成了垃圾,奇怪的是白璧仍然乐此不疲。邱颜开始还陪白壁出去,可是几次下来,邱颜的腿每次都差点断掉,她可不想再舍命陪君子了。
「不是不是,我要你去吃美食你去不去?」
「少来了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?你又想引诱我干什么?美食?在你那里,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。你就直说吧。」
「你这人也太直了吧?」白璧在电话里笑著,看来邱颜真是她的红粉知己,一下子就点破她了,她说道,「邱颜,礼拜六你就带著眼楮去看就行了,我要你陪我去见一个人。」
「见一个人?是相亲吧?就凭你的条件,你也用得著这么老土的一套吗?追你的人不是还在排著队吗?」邱颜说著话,手上并没有停,还在熟练地刻著。
「你不要讽刺我啦!我如果有一个像任华杰那样专心无二的男人,我绝不奢望太多。为什么还不答应人家?在考验他的耐性?还不够吗?我要为任华杰抱不平喔!你在这么无所谓下去,什么人都会被你吓跑的。」
「你真八卦!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。」
「你有分寸?不要告诉我,你的心被那个雕塑的化身勾走了,我说的对不对?」
「你这人真是长舌妇嗳!早知道会被你取笑我就不告诉你了。」邱颜放下工具刀,她的心被白璧一句话扰乱了。
「看看,你一急我就知道被我猜中了。喂,邱颜,你不是小女孩了,别告诉我这是你朦胧的爱情啊,这年头还有一见钟情?笑死人!那只是一个巧合罢了,我劝你不要为了这么虚无的事情,丢了最珍贵的宝贝。」
「我有什么宝贝?瞎说!但愿你相亲会一见钟情。」
「对了,你不提我又忘记了,礼拜六中午你一定要来哦,老地方。」
「当然是老地方,是你揩我油的老地方。」邱颜重新拿起了工具刀,她在雕一个婴儿的头像。
「小气鬼!我告诉你,我要见的那个人,他是皇家饮食连锁集团的三少爷,财大气粗哦!邱颜,你可要帮我助助威哪。」
「助什么威?我要不要带著鼓去呀?财大气粗好啊,正合你意,这样你就不用怕家里的‘垃圾’堆积成山了。饮食连锁?不错,我可以免费去无限次的大吃了,对不对?」
「你就想著吃!我警告你,你最好打扮得漂亮点,不要再穿你的运动鞋和牛仔裤啦。」
「我穿什么有关系吗?又不是我相亲?我不和你罗嗉了,我还在忙,到时我会去的。」
邱颜挂了电话,她知道,白璧一打电话就会说个没完没了,她的又一座雕塑马上就要完成了,她要赶时间。
邱颜只顾著专心雕塑,忘了时间,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。等她放下工具刀,活动著胳膊时,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,肚子开始觉得饿,她摘下手套,下楼吃饭。
罢出电梯,就看见从另一部电梯里下来的皇甫一铁,看样子也要出去。
邱颜每次看见他就有些发愣,不知为什么。
「嗨!你也要出去吗?」皇甫一铁问道。
「……哦,我……我要去吃饭。」伶牙俐齿的她居然有些口吃。
「正好,我也要去,我请你,那次吓著你了,我该向你赔罪。」
「……好吧。」
只见过三次面,邱颜就答应一起去吃饭的男人,恐怕皇甫一铁是第一个了。邱颜最常拒绝人,特别是男士。可是,皇甫一铁,她一见到他,就身不由己。
「你吃得很少,饭菜不好吃吗?」皇甫一铁问一直对著他发愣的邱颜道。
「……哦,很……好吃。」邱颜像被窥到了秘密一样,忙低下头来吃饭。
「你说你叫邱颜?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,我想想……」皇甫一铁放下餐具,凝神想了起来。他专注的样子,很让邱颜著迷,邱颜就呆呆地看著他,任凭他想下去。她估计他想到的可能性很小。她的名字很大众化,会让人觉得熟悉这很正常。
「哦,我想到了。一个雕塑家的名字也叫邱颜,你是她吗?她的出名作是<风尘>,对不对?」
皇甫一铁居然知道。这大大出乎邱颜的意料,她说道,「对,是我的作品。」
「你?」
皇甫一铁的目光里装满另眼相看的意味,他以为邱颜是一个老太婆吗?
「真没想到,我居然做了你的邻居。」皇甫一铁似乎很高兴,他继续问道,「那么你喜欢你的工作吗?」
「当然喜欢。你呢?」
「我?你知道我是做诗应生的,我也很喜欢我自己的工作。」
「你是说你喜欢?」邱颜不相信地看著他。
「怎么?你也有职业偏见吗?」
「不,我是说你很难得。」
「你也很难得。」皇甫一铁直视著她,他的眼楮很深,很有诱惑力,很能蛊惑人心。邱颜稳住跳得乱七八糟的心,不去看他的眼楮。
皇甫一铁带她来的这家餐厅很高级,而且他自己住的也是高级连体别墅,说他是侍应生,很难让人信服。但是,很多事情都是不可理解的,就像突然遇见了他,而他恰恰像极了她的阳光。
邱颜不时地抬起头来深深地盯他几眼,对面的这个男人如此真实,却又让她觉得非常神秘。
「我曾经去看过你的雕塑展,大概在两年前。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办过个展?」皇甫一铁被她左一眼右一眼盯得有些疑惑,便试著找问题来聊。
「我一直都想办,可是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。」
「怎么会?办一次个展要很多钱吗?」
「并不完全是钱的问题,但愿拖得越久越好。」邱颜想起与任华杰的约定,她已经负他很多。
「你说什么?」皇甫一铁没有听明白邱颜的意思,他问道,「为什么拖?」
「没什么。」邱颜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,想到任华杰她就觉得郁闷。
「我送你回去。」皇甫一铁看出邱颜脸色的阴沉,不便再深问下去。
「邱颜,你快来呀!」话筒里传来白璧焦急的声音。
「什么事?白璧,今天好像还没到礼拜六啊,你找我干嘛?」邱颜躺在床上,懒懒地问道。昨晚她睡得太晚,正在补觉呢,却被白璧吵醒了。
「邱颜,十万火急,快……快到金伟大厦来!」
「你能有什么火急的事呀?别吵了,我要睡觉。」邱颜要挂电话。
「邱颜,不是我有事,是你的任华杰,他……他要自杀。」
「你胡说什么?华杰是最怕死的人。别闹了,白璧。」邱颜早就习惯了白璧平时的虚张声势,自杀的事,肯定又是她空穴来风。
「邱颜,我不是胡闹,总之你快点来,看见你就知道了。任华杰真的想变相自杀。」电话里,白壁的声音有些模糊,她好像身处喧嚣的闹市中,不像是在说梦话,难道是真的?
邱颜不敢多耽搁,忙爬起来,套上衣服冲了出去。
金伟大厦下面已是人山人海。白壁正站在人海最外面在焦急地等著她。
「白壁,究竟怎么回事?华杰在哪里?」邱颜一眼就看见白壁,跑上前追问道。
「华杰在大厦第98层,你看到没有?」
邱颜仰起头来极目远望,她根本看不到任华杰,只依稀看到十几个小小的人影在大厦顶层晃悠。
「我什么都看不到,白璧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?还有摄影记者?还有……那些女孩子是啦啦队员吗?」邱颜不明白人们都在做什么,不像是有什么人在自杀嘛。
「你真是封闭!这是首次的跑伞节,华杰没有告诉过你吗?华杰也是二十位跳伞勇士其中之一呀。」
「跳伞?华杰什么时候玩过这个?你为什么骗我说他要自杀?」邱颜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「你是怎么做华杰的女朋友的?华杰他有恐高症,你不会不知道吧?」白璧有些替任华杰感到不值,这么大的事邱颜居然丝毫不紧张。
白璧和他们两个都是多年的好朋友,在大学里也是四年同窗,白璧好像比邱颜还要了解任华杰。
「我知道他有恐高症,那他为什么来跳伞?不要命了?」邱颜眼中的任华杰,一向是爱他自己胜过爱他人,他怎么会来玩这种极限游戏?
想要克服恐高心理吗?
「你还不明白?我真被你气死了。邱颜,华杰一定是脑袋烧坏了才会这么爱你。他是在向你表白他对你的心意,我猜想他一定会跳在半空中,打出一个条幅什么的,向你求婚的,谁让你把他逼了这么久?你呀,要是真的不想嫁给他,早点说嘛,现在,你看看,华杰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?」白璧认为,感情一旦无谓的拖下去,会拖坏人的心智的,看来。华杰就是快被邱颜给逼疯了。
「他……」邱颜的心也开始揪紧了,这不是儿戏,跳伞需要多年的经验,不是人人都能跳的。其他跳伞者,无一不是已经跳过几百几千次了。而华杰,他从未跳过呀!
「邱颜,你要看清楚,那可是500多米的高度啊,你知道吗?低空跳伞比高空跳伞的难度更高,华杰这次真傻透顶了。」
邱颜茫然地昕著白壁的埋怨,周围全是举旗呐喊的声音,金伟大厦已经被封闭了,闲杂人等一概不得人内。邱颜呆呆的,任何事情都做不了,她的心已经快跳出来了。
金伟大厦四周,也被划出一大片落地区域,围观的人群根本不能靠近一分一毫,更不要说是要进金伟大厦了。
「完了,华杰这次死定了。」白璧差点哭出声来。
白璧这一哭,把邱颜哭得心惊肉跳,她明白,白璧不是在小题大作。跳伞者挑战的是生命极限,要不为什么只有二十个人参加呢?
楼顶,二十人已经准备就绪。任华杰也身背降落伞包,他在其他人的后面,不敢接近边缘。这样的高度已经让他头晕耳鸣,他要是看下去,一定会晕过去的。他只有拼命自我安慰著,一直紧闭双眼,不去感觉这高度,可是,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,像踩在棉花上一样,腾云驾雾。
真奇怪,既然如此害怕,那他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来参加呢?就是为了邱颜?要向她求婚?可是求婚也不至于不要命呀。任华杰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。
「你没事吧?」任华杰听到有人在问自己。他睁开眼楮,他看见同样身背降落伞的男人。
「是你?」任华杰想起面前这个人了,就是在美食广场和邱颜说话的那个侍应生。侍应生也来玩跳伞?真不可思议。
皇甫一铁注意到任华杰的脸色苍白,而且一直走在最后面,料到他一定有问题,他好像是邱颜的朋友,出于好意,皇甫一铁上前来询问一句。
「没事。」任华杰又闭上眼楮,不想再理他。任华杰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,配做任华杰的朋友的人,都是艺术界才子,或者是商界奇人,皇甫一铁他一个小小的侍应生,根本不配和自己说话。
皇甫一铁不在乎任华杰的冷漠态度,继续问道。「先生,你是不是不舒服?」
任华杰白了一眼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,自己舒不舒服关他什么事?
市井庸人,任华杰懒得理会。
皇甫一铁明白他的态度,没有再问下去,径直走到前面,活动著自己的身体。
皇甫一铁是第一个跳下去的,他在起跳前,像跳水运动员那样做了一个漂亮的弹跳,腾空后,他居然翻了几个跟斗,惊起下面的人潮无数喝彩声。他记不清这是他第几百次跳伞了,他很喜欢这种感觉,他觉得自己比空气跑得快。
在最低限度,他打开了身后的降落伞包,一朵红色的伞花绽放在半空中,他最后落在了指定位置,这对他来说,很容易。
邱颜也被他漂亮的动作吸引住了,她忘了恐惧,忘了来这里的原因,她看清了第一个跳下来的男人,居然会是皇甫一铁,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?
邱颜向他挥手,可是他根本没看见。几千人都在向他挥手。他如何能看得见她?
「皇甫一铁!」邱颜喊著他的名字,她拼命往前挤,好不容易挤到最靠近他的位置,她继续喊他的名字。
「皇甫一铁,是我呀。」皇甫一铁收拾好降落伞包,终于听到她的呼唤,他向声音的方向看过来,他看见了邱颜。
「邱颜,你也在这儿。」皇甫一铁笑著对她说。他的双眸细长幽深,正是邱颜最钟爱的眼楮。
「你……帮我一件事好吗?」邱颜急急地对皇甫一铁说道。
「什么事?」
「你有没有见过上面我的……我的男朋友。」
「你是说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人?」
「对,就是他。」
「见过,就在上面,他好像不舒服。」
「你可不可以上去告诉他,我不允许他跳伞,让他马上下来。」邱颜不得不大声说话,四周的人潮呐喊声此起彼伏。
「为什么?跳伞有什么不好吗?」
「不是,他有恐高症。而且……这是他第一次跳伞。」
皇甫一铁刚听邱颜说完这一句话,二话不说就跑了回去。这是儿戏吗?第一次就来真的?真有敢玩命的人。
皇甫一铁只用了两分钟便升到楼顶,任华杰还是在最后面,其他人,自他之后,已经陆陆续续跳下去。
「邱颜让你马上下去。」皇甫一铁对任华杰说。
「邱颜?她真的来了吗?」任华杰很想向下看一眼,可是,他开始觉得恶心。
「你不能跳伞。」皇甫一铁命令道。
「我为什么不能跳?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?你以为你是谁呀?」
任华杰话中的意思,是在说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应生,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说话?
「因为你的状况不允许你跳。」皇甫一铁不理他话中的嘲讽意味,劝道。
「我很好。我的事与你无关,请你让开。」任华杰冷冷地说道。只剩下几个人没有跳了,就算最后一个,他也要跳下去。跳伞有什么难的,只要闭上眼楮,不往下看就行了。
「你这是在逞强,你想摔成肉饼吗?」皇甫一铁的语气更加强硬起来。
「你算什么东西!自不量力。」任华杰被他一句话激怒了,不禁骂了出来。
「自不量力的人是你,你马上把降落伞包卸下来。」皇甫一铁再一次命令道。
「就凭你?你给我让开!」任华杰怒吼著。
「好,我告诉你,我是主办方,你看清楚,我取消你的跳伞资格,你马上给我滚下去。」
皇甫一铁终于被他的势利德行逼火了,他不就是怕势吗?那么就拿势力来压他,看他还敢不敢再狂下去。
主办方?任华杰吃了一惊,他不就是一个侍应生吗?如何摇身一变,变成主办方了?不过看他的气势,应该不会是一个侍应生那么简单。
「不管你是什么人,我既然站在这里,谁都别想阻止我。」任华杰嘴上很硬,他万一中途退场,那么邱颜会如何看他,懦夫?当众出丑?
那她只会更加拒绝他。
「你还要逞能!追女人要赌上命吗?蠢!」皇甫一铁没有把握能说服这个顽固不化的人,只好以骂来回敬他。
「你让开!」
任华杰推开他,自己朝著起跳点冲过去。刚站在那儿,他就有些头重脚轻,强烈的头晕恶心不断袭来,他有些重心不稳,摇摇欲坠。
皇甫一铁几步冲过去,抓住他的后心,想把他拖回来。可是这一抓,惹急了任华杰,他粗暴地打开皇甫一铁的手,直直的向著楼下扑下去。
皇甫一铁在慌乱之下,最后的一线希望让他也跳了下去。
任华杰感觉到巨大的气流一直在冲击著他,地面像一个硕大的黑洞一样,可怕坚硬。他头晕目眩得更厉害了。他的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了,他觉得有东西在他体内撕裂开,他的手脚都不能动弹,眼楮被气流冲撞著更加张不开,他试著动了动手指,他想伸到后面把降落伞打开,可是,他连这个动作都做不了,他身体僵硬,不受他的控制。终于,他最后的意识也不复存在,他整个人昏撅过去。
地面上的众人,见他迟迟不打开降落伞,都意识到不妙,有胆小的人早就惊叫出来,从500米的高度摔下来,血肉模糊的惨状谁都不想目睹。
邱颜也看清了那人正是任华杰。他怎么了?为什么不动呢?难道……不!不会的。邱颜不敢想,更不敢看,有很多人已经用手蒙住了眼楮。邱颜的手紧紧攥著白璧的手,白壁也忘记疼痛,惊吓过度,全都呆呆的。
再看空中,皇甫一铁也急转直下,他很清醒。,他情急之下,忘了戴防护镜,眼楮被气流冲得很痛,他顾不了这么多,他一直在努力著去抓任华杰,试了几次,都够不著。他还在努力。
地下的人们,目不转楮地看著这惊心动魄的一幕,看来有人正在救他,众人的心都提到噪子眼上。
皇甫一铁咬著牙用力伸出左手,他终于抓住任华杰的后心了。抓紧了就不能再松开,几乎是同时,皇甫一铁的右手在自己身后一扯,他的降落伞打开了。两个人共用一个降落伞,慢慢飘到地面。
「哇!太精彩了!」众人的喝彩叫绝声不绝于耳。
皇甫一铁落地后,把任仁杰稳稳地放在地面上。邱颜迅速地跑过来。
「华杰,华杰!」任凭她如何呼喊.任华杰都昏迷不醒。
「他昏过去了,送他去医院。」皇甫一铁忍受著左胳膊的剧痛,叫来两名维持秩序的保安,把任华杰抬出人群,叫来救护车,送到医院。
「颜,我不是胡来的,我只是想……想你答应我……」在病床上的任华杰此时觉得惭愧万分,真丢人,勇士没有做成,却成就了一个英雄式的人物。
「你不必多说了,医生说你受惊过度,好好休息吧。」邱颜不想再提刚才的事,任华杰现在还需要休养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
「颜,不要生气好吗?我知道我不对,可是我好想你能做我的老婆,我现在求你,你会不会答应我?」
「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答应你的求婚吗?你还是没弄明白问题出在哪儿。」邱颜心里乱乱的。
「颜,我不管问题出在哪儿,我们订婚好不好?」任华杰的脸色还是很苍白,只要邱颜答应了他才会觉得安稳。
「华杰,不要再说了,我说过我不想订婚。不要再做任何事,不要再说这些话了,没用的。」
「为什么没用?我爱你!只要我爱你一天,我就会求你一天,直到你答应我为止。」
「可是,我根本不爱你。」
邱颜一句话,证实了任华杰几年来的猜忌,他就是怕她不爱他,怕她会离开他,没想到是真的。他曾经想,她如果真的不爱他也没关系,他可以用婚姻绑住她一辈子,让她习惯有他,他甚至觉得真正的问题不是她爱不爱他,而是她肯不肯嫁给他。婚姻并不一定非要有爱情才可以维系的,任华杰几年的苦恋让他的心理有些扭曲。
「颜,你不爱我没关系,只要你肯嫁给我。」任华杰只有在邱颜面前,才是低三下四的,除此,他在任何人面前,都是风光无限,骄傲自负。
「华杰,我不爱你,你让我怎么嫁给你?」邱颜怀疑跳伞把他的脑子给冲坏了,要不然,为何胡话连篇?
「你当然可以。只要你答应我啊。」
「华杰,你好好休息吧,我们到此结束。」邱颜无话可说,分手不用说太多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「颜……」在任华杰的呼唤中,邱颜走出医院。刚才她受惊也不小。刚刚平静下来,她只想回家睡一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