欠爱不还(下) 第10章(1)

走进黑漆漆的病房,借著玻璃窗透进来的月光,沈斯乔模索到安咏心床边的椅子处坐下,月光下,她苍白的脸上秀眉还紧蹙,似乎仍旧疼痛,他心痛地执起她的手紧握,落下自己的轻吻:「咏心,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」

这个刹那,他竟不知道自己对不起的是什么,她怀著他的孩子,他却什么都不知道,没有给予她足够的体贴和关心,他自以为都是为了她好,却忘了问她,她是否需要这样的好?

他的大掌轻轻覆盖上了她的小肮,心的窒痛加剧,那里有他们的孩子,却是个不确定的小生命,他多么期望他的到来,尽避他和咏心还那么年轻,没有做好当爸爸妈妈的准备,但是他相信,只要这个小生命能够健康地来到,他和咏心绝对会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父母。

紧贴著她掌心的唇开始微微颤抖,沈斯乔第一次发现在生命面前自己变得渺小和懦弱,他害怕,害怕失去咏心、害怕失去孩子;不预期地,滚烫的泪从眼角滑出,落到了她的掌心,他轻轻用著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哽咽地祈求:「不要这么残忍,不要……拜托,给我们一个健康的孩子……」

良久,室内里环绕著沈斯乔若有似无的低泣,直到他埋在她掌心的头颅上,复上一抹虚无的力量,给予他无限的安慰,声音若有似无虚软地响起:「乔……」

沈斯乔惊了一下,连忙抬起头,看到了安咏心睁开的氤氲双眸,他迫切地握紧她的手:「你醒了?还疼吗?」

借著月光,安咏心似乎看到了他颊边闪著的光泽,心疼比身体上的疼更加猛烈,她嘶哑著声音问:「你哭了?为什么……」

「没,我没有哭。」连忙抹去颊边的泪,沈斯乔探头拉近他们的距离看她:「告诉我,你有没有好一点?」

「骗人!」安咏心撇嘴也掉下了眼泪,「你哭了,你明明就哭了,是因为我对不对?」

「傻瓜。」沈斯乔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,喉咙灼热得难受:「对,是因为你,我心疼你,看著你因为我而受苦,我快自责得快疯掉了。」

「对不起。」安咏心伸手贴上沈斯乔的颊:「你不要哭,我以后都会乖乖的,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?」

「你没有惹我生气,都是我不好,不该瞒著你,还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。」沈斯乔抓著她的手贴著自己的脸,真切地说。

「不是的。」安咏心摇著头,虚弱地说:「我知道,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,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,你瞒著我也是因为害怕今天这种状况发生,是我霸道、不懂事,因为自己的私欲责怪你、气你,还说出这么多伤人的话让你难过,是我错了,你不要难过、不要伤心好不好?」

他知道,是她误会了他的泪……可是他是那么珍惜她的话,他点头:「嗯,我不难过、不伤心,只要你快点好起来,我就不跟你生气。」

「都是我大意,才差点让孩子出事,乔……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,你模模,他在我肚子里。」

安咏心傻气地拿著他的大手抚模自己的肚于,幸福至极。

而她不知道,这样的动作,对于沈斯乔是何等的钻心剜骨之痛,他努力笑著点头:「我感觉到了。」

「乔……你喜欢这个孩子吗?我们要他好不好?」

听著安咏心这般小心翼翼的询问,他知道她潜意识是害怕他会不想要,可是他怎么会?他没有告诉过她,他比任何人都爱孩子,他的感同身受不比她少,可是……他多恐惧,是他们要不起这个孩子。

点著头埋在她的小肮处,不让她看见自己懦弱无助流淌的泪:「好……我们要,我们要他。」

安咏心的手覆在他的头上,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著,一个幸福地幻想、一个痛苦得绝望……

沈斯乔从不知道,天堂和地狱的距离,竟是如此之短。

第一次以杜盛礼的委托律师出现在杜家的时候,沈斯乔就知道注定会掀起轩然大波。

杜盛礼看著他的样子,犹如一个守财奴般防贼,「我向恒简打听过给我安排的诉讼律师,也看了不少杂志,我以为是同名同姓,没有想到真的是你。」

经过在恒简这么长时间的训练,沈斯乔早已不是当初的沈斯乔,面对任何状况,在外他都是一个有著优秀素养的律师,笑道:「所以呢?」

「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?」

看著杜盛礼一脸防备的样子,沈斯乔淡淡地整理好手中的资料:「我没有强迫你必须相信,你大可随心所欲选择接受或不接受帮助。」

「如果我要求恒简其他金牌律师替我诉讼呢?」

「对不起,Boss的意思是由我全权负责这个案子,如果你不接受,那么就相当于恒简剔除这个案子,不再受理。」

「你!」杜盛礼似乎有些气结:「你以为你是谁?不过是一个什么案子都没有打过的毛头小子,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?」

听到杜盛礼的话,沈斯乔有些敛眉,沉声:「看来杜先生是不把恒简放在眼里了。」

「我、我没有这个意思。」杜盛礼当然知道恒简的实力,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律师事务所,它的人脉关系广大无可衡量,白道黑道都畅通无阻,他还没有笨到跟恒简作对:「你确定你可以赢?」

「这不就是你选择恒简的原因吗?」

杜盛礼眯眯眼眸,他的确小看了这个小子、也小看了恒简的律师,说话无懈可击,沉声:「咏心知道这件事情吗?」

沈斯乔墨黑的眸闪过一丝不耐:「知道又如何,不知道又如何?」

从医院回到家,安咏心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好身体,但是她没有再问过关于这个案子的任何问题,乖巧听话地在他身边支持他,他知道她害怕他生气,害怕他会不要她,真傻气!这辈子他的心碎在她的身上,无法再拼凑起来给任何人了……只是,他担忧的事情渐渐接近,他必须带她到医院去检查……

甩甩头,思绪似乎有点远了,他听到杜盛礼有些难为情地说:「她……是什么反应。」

「你期望她能有什么反应?」沈斯乔漠然地反问。

「你明知故问,她应该很生气你帮我。」杜盛礼有些怒气。

「杜先生,这么说来,明知故问的人似乎是你……」沈斯乔挑眉,扫开资料:「我想,我没有必要跟你谈咏心,我的工作只需要跟你谈离婚诉讼。」

第一次,沈斯乔感觉到了邢简恒的话是对的,对于杜盛礼,他终于有了主动权,这样的感觉并不坏,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保护咏心,不屑于杜盛礼的挑衅,他……不可能是他们的威胁。

气结,杜盛礼却无法反驳,他只好回归主题:「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是多少……」

「你们根本没有胜算!」一声尖利的话语响起,伴随而来的是一抹火红的身影。

沈斯乔抬头,首次看到了传说杜盛礼的原配夫人方眉,一身火红的洋装嚣张跋扈,还算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恶毒的笑意,他似乎能够深深体会到安蕊馨和咏心受到过什么的痛苦了,看著方眉,他的耐心骤然降到了冰点。

「方小姐,您似乎应该有基本的礼仪,看到我们在谈话,应该避嫌吧?」

方眉怒瞪著沈斯乔,尖声细语:「你算个什么东西,敢这样跟我说话?什么方小姐,我是杜太太!」

沈斯乔礼貌地一笑:「至于是方小姐还是杜太太,很快就可以见分晓,您何必这么著急呢?」

杜盛礼起身怒吼:「方眉,我已经受够你了,我忍受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希望你能有所改变,没想到你变本加厉,我们这婚离定了!」

「哼,你说离就离,你以为就你能请到恒简的律师,我就请不到好律师?要离婚,你作梦吧!想把自己的财产留给那个小狐狸精,下辈子!」

似乎了解到方眉口中的小狐狸精是谁,沈斯乔很难接受:「方小姐,最后结果还没有出来,您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满,我们法庭上见分晓不是很好吗?」

斜睨了沈斯乔一眼,方眉像是想到了什么:「噢……你就是那个小狐狸精的男人吗?哎哟哟,居然是大律师呢!怎么回事,大的是狐狸精,小的也有样学样了?」

「你!」杜盛礼气得头晕:「方眉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」

「欺人太甚的是你!我嫁给你这么多年,你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狐狸精,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,还有你!死心吧,我绝不会跟杜盛礼离婚的。」

「离不离不是由您说的算的,最简单的一条,我想你们分居应该不只两年了吧,光是这一点,你们的婚姻实质上早就不在了。」

「我……谁说我跟他分居两年的,我不承认。」

「轮不到你不承认,我手中的资料足以证明。」

方眉看著沈斯乔墨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猎豹般捕食的阴鸷,有些胆战心惊:「你们、你们走著瞧!」

杜盛礼看著方眉离去,挫败地坐回了沙发上,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不少,「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?」

居高临下地看著杜盛礼,莫名地有丝丝同情他,其实……这个男人,很可悲。

「沈斯乔……」杜盛礼突然出声。

「嗯?」

「拜托你,好好的对咏心……千万不要像我……蕊馨是个好女人,是我辜负了她,咏心也一定会是个好妻子,请你,好好照顾她。」

「我会的……我不是你,我不会走到那一步。」

默默地承诺,沈斯乔却有些不敢确定,真的……不会走到那一步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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