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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情 第四章

端著邱婶准备的咖啡、茶及小点心,夏忻然在花园找到顾映延休息的身影。他似乎非常喜欢待在这个花园,白天里有大半的时间可以在这里找到他。

「顾大哥,下午茶时间到了。」虽说是下午茶,可是他都是喝又苦又涩的黑咖啡,茶与小西点则是为她准备的。

来忏园已经好几天了,应他的要求,她对他的称谓由生疏的顾先生改变亲切的顾大哥。每一次喊他时,她就感到无比的幸福甜蜜。

睁开没有焦距的双眼,他嘴角牵起几不可见的微笑。「坐下!享受一下大自然提供的美景,」面对她时,他已鲜少动怒。

她在他身旁的长藤椅坐下,欣赏著他浸婬在温暖阳光下的俊挺英姿。默默地将咖啡杯放进他的手里,两手短暂的接触,让她敏感的全身一颤。

「住在这儿还习惯吧?」修长的手指圈著咖啡杯,显得潇洒自在,夏忻然久久无法将目光移开,

「习惯。大家都对我很好。」在忏园里除了管家邱婶外,还有邱婶的先生邱叔,他也是顾映延专属的司机。他们两人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般疼爱,让她尝到从未体验过的父爱及母爱。

「这里远离城市,没有都市化的休闲娱乐,只有风声和鸟鸣声。难道你不会觉得无聊?」时下的年轻人不都好玩爱热闹,他担心她不能适应这里的寂静。

「不会啊!以前每天忙著上学和工作,根本没有时间去玩,而我也不大喜欢去那些地方。」贫穷的人没有玩乐的权力,这一点她打小就有深刻的体会。

「你与一般年轻人很不一样,没有青春应有的活力,却有早熟的沧桑。」经过连日的观察,他中肯地下评断。

「环境造就人的性格,我也一样。」她品尝著邱嫂特别为她调的花茶,恬静地回答他的问题。

每天她都期待著下午茶时间,因为只有这个时候,她才能自由自在地接近他,与他闲聊,其他时间里要见他一面都很困难。

「有人在哀叹自己的命运吗?」他揶揄她的回答。

「不!我并不是在哀叹什么,我只是认清了自己的命运,老老实实地过日子。」

「你可曾想过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?」电视里演的孤儿总想著寻找亲生父母,他不知道现实生活中是否也一样。

「很小的时候想过,但是长大后就打消这个念头了。如果他们不愿去面对一个小生命,没有勇气去挑起抚养的担子,那我又何必去强求他们,因此我尊重他们的决定。」曾经困扰著她童年的魔咒,在她成年后就不再是个问题了。

「你很成熟,也很有度量。一般人总不能看清这个迷障,而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到。」对她的过人气度与智慧,他不吝惜给予赞赏,

他的赞美让她的脸微微一红,心头感到甜滋滋的。「没想到你也会赞美人。」

「觉得意外?」他低声地笑开。「我又不是凶神恶煞,只懂得骂人。」

夏忻然著迷地望著他难得一见的笑容,整个心神都让他给勾去了。如果可以,她愿意倾其所有,只为留住这如梦似幻的一刻。

一股陌生的情感在他们俩之间窜流,无言中他们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与略微急促的喘息

「顾大哥,我……」轻轻将纤细的皓腕覆在他的手臂上,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他。

彼映延猛地站起身,打破萦绕在它们之间的情网。「没事我先进去了。」生硬地抛下一句话,他急促地转身迈向屋内。

他猝不及防地离去,深深地打击著夏忻然。她微张的小嘴绽出一朵苦涩的笑,将自己呼之欲出的情意,咽回梗塞的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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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天在后花园他倏然离去后,他已连著好几天没去后花园,也不出来用餐,整日待在卧室里,就像打定主意不与她见面似的。

夏忻然向来觉得维持无谓的骄傲与自尊是很愚蠢的事,因此她努力地想打破与顾映延之间的藩篱,然而她几次刻意的讨好接近,却都被他无情的拒绝,先前稍许的和谐气氛,现已完全消失殆尽了。

对于这种被他刻意回避的情况,夏忻然觉得很无奈却也没能突破这窘境,只能镇日无所事事的到处乱逛,让自己纷乱的心情,在好山好水中找到平静。

照顾他饮食起居的邱叔邱婶,对顾映延的足不出户颇能适应,在见到夏忻然被拒绝的困窘后,还频频劝她放宽心,因为自顾映延发生意外后,这样的情形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,他们早已见怪不怪。

夏忻然故意踏著轻快的步伐迈入厨房,不希望让邱婶瞧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
「邱婶,您今天好像特别开心?」发现明朗可亲的邱婶心情似乎很好,藏不住的笑意一直浮现她的脸上。

「我女儿云霓就要回来了!」邱婶喜孜孜地说。

「就是那个在美国上班的云霓姐?」夏忻然也为这突来的喜讯感到高兴。

邱婶一直视她有如己出,闲暇之余,总爱与她聊些家里的事,因此她对邱云霓的种种自是耳熟能详。

「就是她!自从她让二少爷调去美国分公司后,我已经将近三年没见到她了。刚刚她在电话里说,这次回来要在山上住几个月哩!」独生女归国,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圆了,邱婶说著说著已是喜上眉梢。

「邱婶,恭喜您了。」夏忻然诚挚地祝贺。「刚好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,与云霓姐建立友谊。」因为邱婶的关系,所以她虽未曾与邱云霓谋面,但是已对她产生好感。

「打小她总埋怨我没给她生个弟弟妹妹,现在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妹妹,她一定很高兴。」

「她哪天回台湾?」她感染了邱婶的兴奋,也开始期待邱云霓的归期。

「就这星期六。」邱婶将装著茶点的托盘交给夏忻然。「我现在要去找你邱叔,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。」她跟著夏忻然走出厨房。

一路上,夏忻然听著邱婶叨叨絮絮地说著邱云霓的喜好,似乎想将这三年来未能付出的母爱一次补齐。有妈的孩子是最幸福的,这一刻她非常的羡慕邱云霓。

「啊,对了!这件事也要通知大少爷才行。」本欲与夏忻然分道扬镳的邱婶忽然停下脚步。「大少爷与云霓自小靶情就好,可以说是青梅竹马,我还记得云霓一直崇拜著大少爷呢!」

.邱婶的话听得夏忻然忧心忡忡。邱云霓很崇拜他?两人又是青梅竹马?那么自己与他这些日子的和谐,是否会因云霓的出现而产生变化?不安的情绪开始不断地缠绕著夏忻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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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静的午后,由厨房传来夏忻然与邱婶阵阵的笑声,打断了顾映延阅读的思绪。

也不过短短数日,她却能与邱婶由陌生转而熟稔,让他不得不佩服她过人的适应力。邱婶在顾家工作已经三十几年了,以她大咧咧的爽直个性,除非特别与她投缘,否则她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,而夏忻然竟轻易地赢得她的喜受与照顾。

其实他一直没有从她答应为他工作的惊喜中回复过来,不愿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。自从那天仓皇地逃离花园后,他不再与她共饮下午茶,日常生活里也总刻意的避开她。

也许是近情情怯吧?当她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隔的时候,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,即使她的到来,是他心中所期盼的。

每一次屋外传来她的声响,他总屏息全神贯注地聆听她的一举一动,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,才若有所思地叹息。

他不敢去探究自己的心思,怕发现里面藏有太多无力承受的情绪,那是他小心翼翼不愿踫触的灵魂深处。

「顾大哥,你在休息吗?」夏忻然的叩门声,将他由沉思中拉回。

「有什么事情?」还好,他对自己平稳的语调感到满意,因为如此简单的对话,竟让他在一瞬间有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手足无措。他冷淡的回应,使得夏忻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,一下子就消逝了大半。「我想请问你,我何时开始工作?我来这里已经两、三个星期了,终日无所事事的,感觉不像在工作倒像是来度假,我觉得很难受。」她是个闲不住的人,一段时间不工作就浑身不对劲。最近他们鲜少有见面的机会,他甚少踏出房门是最主要的因素。而他明显的躲避她,让她难过之余却也无可奈何。如果他不愿打开心扉,就算她做得再多也是枉然。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,没想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,她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帮他工作的,因此她鼓足勇气,主动来找他,想要了解自己的工作内容。屋内一片静默,等不到他的回答,隔著房门的她又无从得知他的反应,她只能焦急地等候著,嗄的一声他缓缓地开启房门,背光的高大身影子如巨人般的耸立在她的面前。

「跟我来。」简短地下令后,他领著她走向屋子的另一端。

夏忻然不发一语地紧跟在他的身后,痴迷地望著他踏出的每一步,优雅的步伐是如此的充满自信且蕴藏著力量,几乎令人无法察觉出他是一个盲人。

要将这屋子的每一条走道、每一个房间记熟,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?想起他的遭遇,她的心都拧疼了。

昂首阔步地走进书房,他直接坐进书桌后的皮椅。「先前我要你看的书,你都看完了?」由她的脚步声判别她的方向,他侧首注视她。

夏忻然环视至少百来坪大的书房,再一次惊讶于他雄厚的财力,这书房的规模大得惊人,里头的藏书种类繁多,除了文学与历史外,还有许多音乐及美术相关的原文书,不单单只有建筑与商业类而已。

「那些书我都看完了。」他指定的书,都是台湾没有出版的书籍,有些甚至是世上仅有的珍藏本。

「那些书对你以后的帮助很大,可以提供你许多另类的观点,这对我们学建筑的人而言,是相当重要的。有时候多看几遍,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。」

抛开感情不谈,他希望她能在自己身上学习到东西。

「是的,我会的。」他的一番用心,让她非常感动。

「这次虽然是请你来帮我绘图,但我还是希望你将重心放在学习上。听嘉丰说你在学校的成绩优异,老师们都觉得你很有天分,极有可能扬名国际,那么你就更应该将基础打得扎实些,才不会浪费了你的天赋。」轻抚脸上象征背叛的疤痕,他语重心长地说。

「如果你愿意动手术,回复视力,再度以你卓越的技巧设计永恒不朽的建筑物,那才是真的不浪费天赋。」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失落,她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。

「为什么你这么在意我的眼楮?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提起了!莫非是嘉丰要你来劝我?」当初他们第一她就曾经提过这个问题,让他不由得如此猜想。

「学长并没有要求我来说服你。」她澄清道。「只不过是……我一直很敬佩你的才华,将你当作我终身学习的目标。自然不希望你就此退出建筑界,让我们失去一位享誉国际的大师级人物。」

「就这么单纯?」他低声地轻问。他并没有忽略她口气中的迫切,这也是他深感疑惑的地方。看来要在她身上找到答案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他反复无常的态度,让她相当的困惑。当他以柔情的一面对她时,她往往不由自主地让他轻易地攻陷她的心防,

「你……是所有学建筑的人所崇拜的偶像人都以你为标竿,我……当然……也不例外,道出对他的仰慕之情,让她羞得红透脸蛋。

‘呵……没想到我这个瞎子,竟然有如此大的魅他自我解嘲地笑著。

「不要这么说自己!你的眼楮明明有希望治愈的,你为何放弃机会?如果是为了你深爱的妻子,你就更应该要接受治疗,我想她若泉下有知,也不愿看你自我放逐地对待自己。」

「是谁准许你提起她的?不许提起她,懂吗?」

像是触到了地雷,他忽然像是一头猛兽似的,开始张牙舞爪地咆哮。

「为什么不能提起她?就算她已经去世,依然不能改变你深爱她的事实。我不相信……」她的话尚未说完,就被他粗鲁地打断。

「你真的不怕死,是不是?」野兽的低吼,更是危险可怕。「出去!你马上给我滚出去!我不想再见到你。」愈合的伤口再—次被血淋淋地撕开,他已无法保持理性平和。

「我不出去!你为什么总是拒他人的好意于千里之外?我只是想帮你啊!」不想见他沉沦,她惟有孤注一掷,希望能为他做点事。

「帮?你凭什么帮我?你是我的谁?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,也不需要你无谓的同情!出去!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。」他的残忍无情尽现于此时此刻。

他的一言一语鞭笞得夏忻然体无完肤,傻愣愣地站在那儿,任他谩骂讥讽,毫无一丝反击的力量。

他变了——五年前的那个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仍存有过去的一丝温柔,所以她再一次地将心托付给他,没想到竟落得如此难堪的下场。

原来,爱情真的不能踫呵!她颤抖地走出书房,轻轻地将门关上,阻隔了他绝情的身影,却再也关不住盈眶溃堤的泪水与痛彻心扉的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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蜿蜒崎岖的山路让大雨笼罩著,夏忻然独自在雨中踽踽前行。自她离开书房后,便直接冲出忏园,一心想离开这个伤心地。

他残酷决绝的驱离,让她的爱恋被绝情地宣判死刑。爱一个人真的好难,尤其是一个孤傲不驯的男人。她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,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悲、单单提起他去世的妻子,就能让他的情绪如此地失控,可以想见他爱他的妻子至为深切,那么她又凭什么能够取代他妻子的位置?

她多么希望一切能回到最初,他们不曾再相遇。

那么至少她还能保留对他美好的记忆,而不是如今这难堪的局面。

这几天他将自己关在房里避不见面的态度她心知肚明,他们两人谁也无法否认,有一丝情愫在他们之间窜烧。多少次她徘徊在他的门前,担心他自我封闭的毒笞,却也能理解他的做法。

或许重新去面对一份感情,对曾经失去至爱的他来说实属不易。她要自己耐心地为他守候,等待他能正视她的那一日来临。而这一切却仅是她的空想而已,他方才的言语已经将她的心狠狠地抛人谷底,颓迷无措得再也振作不起来了。

从来不曾对人动情,除了他,没想到却让她跌得这么惨,心肝俱裂的结果,她宁愿自己是个无心的人。没心没肺的冰美人,是同学们对她的称呼,虽然孤独寂寞,但至少不会受伤,

视线因雨水和泪水交织而不清,她不小心地让突出路面的石头绊倒,整个人扑跌在泥地上。

缩回受伤的手臂,她盯著上面一道道的血痕。

手臂流血了,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,那么心碎了呢!又该怎么修补它?她蜷起身子,无语地问著灰暗的天空。

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?什么时候她才能学会遗忘今天的痛苦?泪水不停地自她发疼的双眼中涌出,她放任自己瘫软在这荒凉的山林中。

好累……真的好累……感觉自己的意识愈来愈不清楚,她缓缓地闭上双眼,任由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吞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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