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入你的温柔 第八章

两点了,柳妤柔仍维持著聂行风出去时的样子,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地抱著双膝窝在椅子中发呆。

「叮咚!」在静夜里显得突兀的门铃声打醒了她神游的思绪,盯著门,她半点起身去开门的意思也没有,这么晚了还来按电铃,不会是什么好东西,说不定是那色经理……,想到这,她不禁打了个寒颤,身子缩得更紧,聂行风不在,让她突然觉得屋子好大,变得格外冷清,而独自身在其中的自己,是如此的寂寞。

门铃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,让柳妤柔再也不能充耳不闻的漠视它的存在,积压了整晚的不安不停扩大,这么晚了,究竟会是谁?

门外的人在不耐久候之后,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,里面的人会不会睡著了听不见,终于放声大喊,「柳妤柔,你再不开门的话,我就自己进去了。」时央不得不这么做,他必须趁行风不在的时候叫她离开,否则行风迟早会陷下去的,所以他连锁匠都叫好了。

「你……是谁啊?」站在门边,柳妤柔迟疑地问道,她还真怕这个不明人士会破门而人,她确定自己没听过他的声音。

「我是行风的义父。」时央低沉威严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。

行风的义父?没听行风提过啊,她仍迟疑地问:「这么晚了,您找我有事吗?」

「我有些事,必须跟你谈谈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柳妤柔无法漠视现在的时间,他这人有怪癖吗,不然为什么会三更半夜找人谈事情?

「开门。」

时央的话有无比的命令性,让柳妤柔不敢不遵从,她开了内门,铁门没开,不过可以看得到站在外面的他。

「什么事?」在还没完全证实他的身分前,柳妤柔不敢太大意,因此隔著铁门问。

「我要你离开行风。」时央毫不费述,单刀直人地道。

「什么?」柳妤柔被时央这突如其来的莫名要求炸得轰轰然,好半晌反应不过来,只是愣愣地看著他。

为什么?他不喜欢她吗?对她的第一印象真的差到如此地步,不然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要她离开行风?

「我说,要你离开行风?」他不介意再说一次。

「为什么?」柳妤柔无法接受这个要求,就算是叛了死刑的人也还有上诉的机会,为何要对她如此不宽容,他甚至都还不了解她,「我做错了什么吗?」不然为何他不接受她?

「不,你没做错什么,错的人是行风,他不该爱上你。」

时央的话像利刃,刺得柳妤柔一阵瑟缩,她震了一震,双眼无神地看著他,「他有未婚妻吗?」所以她是个第三者,因此不能被接受?

「没有。」时央否认之后静默了一会,而后又将话题带开,问一些柳妤柔觉得无关紧要的问题,「你觉得你了解行风多少?」

柳妤柔觉得他的问题很莫名其妙,既然都要她离开行风了,又多此一举的问她了解行风多少?然而经他这么一问,她这才发现,原来自己对行风的了解竟少得如此可怜,连最基本的行风住在哪里都不晓得,这令她一时无话可说。

「什么都不知道对吧?」时央有把握地绽出一抹堪称「老奸巨猾」的笑,「你能忍受跟一个身分、工作都是谜的人在一起吗?」

「我……」柳妤柔直觉的想逃避,她握著门把就要把门给关上,「我等行风回来再问他。」

「等等,」时央阻止她将门给关上,「何不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呢?」

柳妤柔疑惑地看著他,现在的她已经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何动机,不过眼前既然有自动送上门的机会可以让她知道行风的事,她当然得好好把握了,「可以告诉我行风的职业是什么吗?」她真的很好奇,有什么职业可以做到被追杀,警察吗?

「杀手。」时央毫不犹豫地说出,好像这个职业有多大众化、任职的人有多多似的.然而天知道,那是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代名词。

「杀手?」瞪大双眼,她呆呆地重复这两个宇,茫然的表情彷佛是不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似的。

「这样你明白我要你离开他的原因了吗?」时央不讶异她的反应,那是正常的,没有哪个女人在得知自己的男朋友是杀人犯之后还能多镇静。

愣了几秒钟,柳妤柔终于清醒过来,脑中还在消化刚接收到的消息,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时央,「你是说拿著一把枪砰砰,别人就死翘翘的那个‘杀手’?」她的接受力可能不够大,直到现在还在怀疑是否自己的文学造诣有问题,所以把「杀手」这两个字的解释给搞错了?

「没错。」时央朝她郑重地点点头,「因此你必须离开他,杀手要无情,他不能爱上你。」

离开……他?多么为难人的要求,难道眼前这个人没爱过人吗?不然怎么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?

「我……」她不自觉地抚著自己的肚子,他怎么可以在她有了行风的骨肉之后要她离开行风,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?

「你有了?」时央看著她的动作,眼中精光一闪,冷冷地看著柳妤柔的肚子。

「没……没有。」柳妤柔倒退一步,惟恐他对孩子不利,不敢说实话,「我只是有点胃痛。」

「是吗?」时央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肚子,语气流露出浓浓的质疑。

「是真的。」柳妤柔连忙保证,她怕,其的怕他会逼她去拿掉孩子。

「也罢。」他终于移开目光,转而盯著柳妤柔的脸,「我要你今晚马上离开。」

今晚离开?「我要上哪儿去?」她不想走,她还想见行风啊!

时央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丢给她,「这里是十万块,还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,我不管你要上哪儿,总之你要离开台北。」

柳妤柔垂首看著扔在自己脚边的纸袋,觉得他根本是要她出卖自己的感情,「我………」她要拒绝。

时央不再听她地转身离去,临行前他抛下一句,「最好明天你就已经不在台北了,否则……」他顿了下,「你也不希望你花莲的双亲发生什么不测吧?」

无力地跌坐在地上,柳妤柔任由泪水爬满脸上,她该怎么办?

不敢去轻视时央威胁的真实性,柳妤柔还是收拾东西漏夜离开了。她打消了要去找方若决的念头,行风找不到她一定会去若玫那边找,她不想连累若玫,而且,以若玫冲动的个性是不会对她置之不管的,她不想把事情愈闹愈大。

只是,而今她该何去何从?走得愈远,再见到行风的机会就愈渺茫,她的心好痛,她好想留下来。

忽然,肚子的一阵剧痛让她蓦地停住脚步,唔……肚子好痛!罢出门时只是轻微的抽痛,没想到现在愈来愈严重,让她几乎连站著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棒著肚于,柳妤柔痛得蹲在地上喘著大气,豆大的汗珠直从她脸上往下掉,猩红的血也沿著她的大腿、小腿往下流,她的孩子……眼前一黑,她软软地昏倒在地上。

清晨的路上没什么人、车,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缓缓地驶过她身旁。

「停车。」聂文瑞一等车停,便开门下车,并朝司机丢下一句话,「将车子开到路旁等我。」说罢,他急急忙忙地赶到昏倒在路旁的柳妤柔旁边去。

昨天是他亡妻的忌日,他到墓旁去陪了她一夜,看看天色已届六点,才收拾心情回家,今天早上九点他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,得回家去准备,总不能顶著一夜未眠的黑眼圈与胡渣子去见属下。

二十八年了,他全心全力的投人工作,将「旭擎」集团的规模扩展得更加壮大,似乎是在等待著有一天,或许祺勋会回到他身边,并继承他的事业——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的梦。

尽避雷钧天天都在劝他想开点,要他续弦再生个儿子继承家业,无奈他就是固执得不肯听进去,仍一如初衷地守著他那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实现的梦。

「小姐,醒醒,你怎么了?」聂文瑞扶起柳妤柔,轻拍她的脸叫道,心里直纳闷怎么一大清早会有个女人昏倒在这里?但见死不救一向不是他做人的原则,即使时间再赶,他都不能视若无睹。

在儿子被绑架之后,一向不信任何宗教的他,竟也开始相信只要多做善事,或许神就会将他的儿子还给他,所以任何慈善活动都有他一份,更遑论让他亲眼看到有人受难了。

从迷离边缘被拉回来,柳妤柔奋力地睁开眼楮,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,蚀人的痛楚已让她的意识开始不清,「救救我的……孩子……」说罢,她便又昏了过去。

孩子?经她这么一说,聂文瑞这才发现她的裙下已是血迹斑斑,他赶紧抱起她往车子的方向而去。

「到最近的妇产科医院去。」一坐上车,他朝司机吩咐道。

「可是……」司机露出为难的脸色,「可是总裁你早上还有会要开啊。」已经七点半了,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。

细心地擦去柳妤柔额上的汗水,聂文瑞理也不理司机的焦灼,「救人比较重要。」

他工作,只是为了麻痹自己,反正他已没了继承人,事业再大也没什么用处,更何况,公司也不会为了他没出席这个会议就倒掉,最重要的是,他相信雷钧会处理得很好,他必须出席,只因为他是总裁,为了尊重对方罢了。

主子的命令,他一介下人还能怎么样?「是。」司机只得认命地调转车头,往妇产科而去。

呃……他实在是无法想像,总裁抱著那个小姐进妇产科会惹来多少异样的眼光,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姐?哎!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那是老牛吃嫩草吧?要万一还刚好遇到记者媒体,那才是真的糟了,肯定马上被渲染得无法无天。

由后照镜看见聂文瑞那一脸「行善最乐」的神色,司机把要脱口而出的劝说吞回肚里去,总裁这是做善事啊,他又怎能阻止呢?等一下被雷公给劈死,那他就太衰了,还是少说少惹祸吧!

做掉东石和之后,聂行风怕会吵到柳妤柔,并没有马上回去,开车上阳明山去磨了一夜。

原本期待著会有一桌香喷喷的早餐等待自己回家的他,一进门,才发现柳妤柔根本不在家,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冷清,以及人去楼空的空寂。

他一楞,想不出一大清早的,柳妤柔会上哪晃荡去,但由于一夜无眠的疲累,让他暂时抛下所有的疑问,先回房去补个饱饱的眠,反正大白天的,人也不会不见,大概是太无聊了,所以逛街去了吧,躺在床上,已呈现半睡眠状态的聂行风,下了这个最后的结论。

在眼楮即将完全阖上前的零点一秒时,聂行风又蓦地睁开双眼,他一跃,自床上坐起来,想想,觉得还是非常不对劲。

现在才早上七点多,照理说,逛街应该没有那么早,电影最早场也要十点多才开始,这么早,她要上哪逛去?真是怪了。

翻身下床,他决定去方若决那里看看,虽然知道柳妤柔在她那儿的可能性很小……现在的她,一定还躺在床上睡她的大头觉、梦她的周公,妤柔不会那么自讨没趣地去找她。

可是,除了方若决,他实在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人,而且总觉得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,希望那是他的错觉才好。

「嗨,早安。」一打开门,莫司的笑脸便跳进他的眼中。

「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聂行风没好气地问道,喔,或许自己该问他怎么会知道这儿的。

「你怎么那副表情?」环胸倚在墙上,莫司朝他皱眉,「我知道你很想我,所以来找你一起去吃早餐,你应该高兴点才对啊!」同样接受过训练,他要找出一个人的住处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
他在说的到底是哪一国的语言?

「谁想你?」聂行风对他的那番话根不以为然,他「自我安慰」的功夫真是愈来愈精进了。

「当然是你了。」莫司仍是不知「悔改」,笑得一派自负,「走吧!我们去吃早餐。」

聂行风仍停在原地,防备地瞪著莫司,怎么他觉得今天的莫司有点……怪异?「你哪里不舒服?我陪你上医院去检查检查。」他得好好想想,该挂哪一科,是精神科,还是心理科?

「去!你才有病咧。」莫司呷他一口,他说的话真侮辱。

「不然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?」聂行风伸手探向莫司的额头,「奇怪,没发烧啊。」他喃喃道。

莫司挥开聂行风的手,「我看受刺激的人是你才对吧!」他若有所措地看著聂行风,佳人都不见了,这个刺激还不大吗?

「什么意思?」聂行风心裹不安的预感随莫司的话愈扩愈大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莫司又知道些什么?「难道跟妤柔有关?」他扯住莫司的衣襟。

「喂喂喂,斯文点。」拉下聂行风扯住自己的手,莫司理理自己的衣襟,「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话,就……」他笑得有丝邪恶,「跟我去吃旱餐。」

「你——」聂行风狠狠地瞪著他,彷佛这样就可以瞪出实话来。

「走吧!」哼著歌,莫司率先往电梯的方向走去,暗忖,呵呵,急死你,看你这回招不招、承不承认动心了。

聂行风不得已只得跟上去,这死家伙,早晚扁他一顿,不然难消心头之恨。

昏睡了一整天,柳妤柔终于醒过来,她眨眨眼楮适应光线,却发现人目可及的尽是一片陌生。

她环视了下四周,看了看房间的摆设以及自己手上的点滴,可以确定这是一间病房,问题是谁送她来的?她记得自己应该是昏倒在路旁的啊。

「你醒了啊?」

循著声音的来源,柳奸柔看到一张慈祥的脸,「你是……」乍见到聂文瑞,她总觉得很熟悉,他的脸好像一个人……

聂文瑞朝她和蔼一笑,「我看见你昏倒在路旁,所以把你送到这间医院来,你就安心修养吧。」不知怎么的,他就是觉得这娃儿很投他的缘,让他不仅救了她,还执意守在她身边直到她醒来,差点没急死他的司机,以为他起了色心,想要老牛吃嫩草。

「我……」柳妤柔垂下头,不知该怎么迎视这慈祥的老者,在他炯炯眼神地直视下,她感到无措,「谢谢你。」她轻声道著谢。

聂文瑞轻轻勾起嘴角,那笑让跟随聂文瑞多年的老司机高兴得几欲发狂,啊,如果能让主子常笑的话,要他拔几根嫩草来他都愿意。

「你不用谢我,尽避好好修养就是了,反正我的钱多得用不完,留著也是留著。」他的笑,开始出现了些许嘲弄。

是啊,他留著那些钱做什么呢?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又没有人跟他分享这一切,不如给有需要的人使用。

「为什么?」柳妤柔看著聂文瑞泛著沉沉哀伤的脸,不禁问道,「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忧伤。」

忧伤?「是吗?」聂文瑞闭了闭眼楮,记忆回到三十几年前,自己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,「想不想听个故事?」今天的他,很想将三十多年的伤痛与别人分享,独自一人背负著,太累了。

点点头,柳妤柔聚精会神地听著,随聂文瑞掉人时光的隧道中……

「那你很爱你太太喽?」这是她听完故事后,所做的非常肯定的结论。

聂文瑞点点头.眼角依稀有著晶亮,「可是她却留下孩子,抛下我先走了。」他脸上有著浓浓的伤痛,「她可知道,我是宁愿要她也不要孩子的……」他喃喃自语著,脸上除了伤痛外,好像还有对亡妻的责备。

「那孩子呢?」柳妤柔怕他会因为是孩子夺走他妻子的生命,所以会虐侍孩子。

「在他满月的那一天被绑架了。」聂文瑞仰头看著天花板,叹了口气,「这是我妻子所留给我惟一的东西,没想到我却留不住他。」

柳妤柔捂著嘴,老天对于这个善良的人是何等的残忍啊,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找回你儿子的。」除了这样,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说?

「谢谢你。」聂文瑞朝她落寞地笑了笑,脸上尽是年老的沧桑,「倒是你,怎么会昏倒在路边的?」

「我……」低头绞著手措,柳妤柔不知该怎么说明自己的遭遇,「我是来台北找人的,结果迷路了。」她编了个非常烂的理由。

「是吗?」看得出她在说谎,却也看出她地为难,聂文瑞也不愿逼她讲不愿意讲的事,「如果你没处去的话,可以暂时在我家住下来。」这是他惟一可以做的。

在一旁的司机倒抽一口气,什么,这么快就要把人家给带回家了?

「谢谢你。」她无法以言语表达自己由衷的谢意,只能以俗气的三个字代表。

聂文瑞慈爱地拍拍她的肩,完全把她当自己女儿来看待,也罢,儿子找不著,或许认个干女儿也是件不错的事。

聂行风满腔怒火无从发泄,他相信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扁死莫司那家伙。

「你到底还要磨几天?你不知道我很忙吗?」聂行风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,自己都已经克尽职责地陪他在台北市晃三天了,他到底还想怎么样?

「很忙?」开著车的莫司眼楮一眯,心情偷快地吹著口哨,完全不把聂行风那一琼郁放进眼里,「忙著找佳人对吧?」

莫司那一脸笃定的笑实在很讨人厌,聂行风想否认,可是却不得不顾及莫司嘴中或许有自己想知道的秘密。

「是,我承认我动了感情,承认我爱上她,这下总行了吧?」他万般无奈地瞪著莫司,明白莫司没听见自己将那些个「恋爱宣言」给说出口绝不会善罢甘休,他为了妤柔的安危,只得咬著牙说了,哼,白白便宜了那家伙。

都已经三天了,妤柔还是不见人影,他无法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,而且他敢打赌,莫司一定知道些什么。

「嘿,总算承认了吧?」莫司笑得有丝诡计得逞的味道,「所以我说嘛,发现爱就要好好去把握,免得将来后悔。」最好连那什么劳什子杀手也洗手不干,这样才是皆大欢喜……呃,除了他义父时央以外,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怂恿他义子金盆洗手,那自己肯定死无全尸。

「现在你可以说了吧?妤柔到底上哪去了?」聂行风的脸上有些憔悴,他表面上虽然还是很镇定,可是心里却快急翻了。

左右看了看,莫司将车缓缓停在路边,免得待会风听完他的话马上把他给踹下车,从高速行进的车里被丢下去,那不死也去了半条命,「其实,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……」这番话一出,他就发现聂行风万分火大地以眼神在割刮著他。

哎,也只有他这种胆大之士敢在绝星面前如此撩拨。

「你不知道?」聂行风的语气森冷、阴沉又威胁,「那你还浪费我的时间?」说不定没陪他耗著,在那三天内自己就找到妤柔了。

「可是有一个人知道。」莫司连忙发表保命声明,哇,真恐怖,为情所困的男人果然是不同凡响。

「谁?」聂行风发现自己的耐性正在下降当中,逐渐逼近「负数」

「你义父。」时老,对不起了,我不是存心要出卖你的,只是坏人姻缘这种事实在是太缺德了,我可是在替你积阴德,莫司在心中喃喃想著,「你去宰东石和那一个晚上,时老去找她,要她离开你。」

「什么?」聂行风一阵愣然,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,「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!」他恶狠狠地揪起莫司的衣襟,过这么多天,就算原本找得著的人也都不见了。

哇,真的冒火了,莫司几乎可以看见聂行风的头上有烟冒出,眼中射出的杀气更是好像要将他大卸八块那般凌厉,「没办法喽,为要让你正视自己的感情嘛!」他将自己的「罪行」说得非常伟大崇高。

这混帐!为了怕自己一时失手扁毙这个好友,聂行风二话不说地把莫司踹下车,「你给我自己走回去。」尾音遁没消失在空气中,他驾著自己那辆失而复得的绅宝,已然绝尘而去。

「喂,你真那么狠心将我丢下啊……」莫司配合地哀号著,嘴角却漾出笑意。

他得意地拐进旁边一处空地,坐进停放在那里的BMW里面,原本他打算租辆喜美就好了?可是怕追不上风,所以还是租好点的较保险。

嘿,他现在也要回去看好戏了,哎,竟然害人家父子阋墙,他真是罪过、罪过。

可是,他不想看风一辈子干杀手,那种血腥的工作究竟有哪里好,他不明白时央为何如此执著,硬要让自己的义子双手染满鲜血。

「义父!」聂行风第一次不敲门没礼貌地闯进时央的书房里,「你为什么……」他未出的话语含在口中,因为他发现书房内根本就空无一人。

耐性全失的他,不耐烦地在书房中踱来踱去,烦躁地蹙著眉,不知待会该怎么开口向义父询问,义父从小便教他要无情,可是他却……

哎!他该如何是好?

忽然,身后传来的哗哗声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些,他找寻著出声来源,发现是由桌上那部电脑发出的,于是便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,不会是中毒吧?义父里面不知有没有什么重要的资料?

才一走近,他便发现闪烁的萤幕上不断出现由彼端传送过来的讯息,那是一则杀人委托,受死者是「旭擎」集团的现任总裁聂文瑞。

聂行风知道他,黑道转白道,由于妻子是独生女,他接掌妻子家的公司,倒也经营得有声有色,如今声势直逼台湾企业之首,惟一的儿子在二十多年前不知下落,让他大大沮丧了好一阵子。

当然,这些全是他道听途说来的,是真、是假他并没去确定过。

而且,据传闻所言,聂文瑞平日为人乐善好施,几乎所有的慈善会、义卖会、孤儿认须、赈灾救济都有他的一份,虽说商场如战场,但他却能和几家大企业都保持良好的关怀,像这种不管哪方面都让人不得不竖大拇指的人,有谁会要他的命?

看著萤幕上不停出现的宇,聂行风眯起眼楮,不过,那些都不关他的事,不是吗?不管再怎么完美的人还是不免会树敌,或许委托者就是聂文瑞一百个朋友之中惟一的敌人。

对方在萤幕上的一大串问号催促著聂行风下决定,他伸手打进接受的回应,表示他接下这桩委托了。

他要证明给义父看,即使是爱上妤柔,他还是可以杀人不眨眼、还是可以是个无情的杀手,他只需要对妤柔有情就好了,其余的,他仍旧可以冷血。

看著萤幕上出现的最后—行字——一百万,他潇洒地打上「随意」两个字便走出书房,打算执行完这件任务证明了自己的无情之后,再回来询问柳妤柔的下落。

「你要去哪里?」才刚要进门的莫司看见聂行风黑衣、黑裤、黑墨镜,一脸冷然地自里面走出来,不由得挡住他问道。

聂行风压根没去怀疑莫司为什么那么快便出现在他面前,他甩开莫司的手,轻而有力地抛下一句,「杀人。」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跳上他的车,消失在莫可的视线之外。

杀人?自己才刚以为风可以抛开「杀手」这个头饺,怎么才一回来他又要去杀人?他到底是哪根筋给搭错线,他现在不是应该急著要去找他的红粉佳人才对吗,怎么会有那个闲工夫去杀人?

「行风!」聂行风才刚离开没多久,时央便行色慌张地跟著出现在莫司面前,「行风呢?」他扯住莫司的手著急地问道。

「去杀人啦。」莫司耸耸肩地答道,不明白他在急个什么劲,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?要风接受委托不断地杀人。

「什么?」时央瞪大双眼,模样甚是吓人,「快去阻止他,那个人不能杀的,快!」他边说边推著莫司往车子的方向走去,自己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,要莫司赶快开车追上聂行风。

「为什么?」莫司硬是呆站在车外没进去,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搞得一头雾水,「风不是个杀手吗?你为什么要阻止他杀人呢?」

「哎,你不懂。」时央下车一把将莫司给推进驾驶座,自己再跟著坐上车,「反正你快点追上行风就对了,要是杀了那个人,他会后悔一辈子的。」年纪大了,胆子自然就小了,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在车阵之中不要命地飙车了。

尽避心里问号一堆,莫司还是发动车子,并以交通警察见了绝不会放过他的速度狂想上路,他那种勇往直前的开法,让路上的大车、小车全都与他保持拒离,以策安全,免得无辜的惨遭横祸。

莫司偷空瞄了坐在一旁的时央一眼,嗯,神色镇定,就是不知心脏受不受得了,希望他不会因过度刺激而休克才好喽!超过了一辆车,莫司将油门踩到底,技术纯熟自如地穿梭在大小车阵间。

推荐阅读:
冤家~听说爱情不等人 A士皇后 猎杀火神 劣,恋著你 脔皇 求爱摇滚 娘子找错碴 战奴恕颐 恶男的女王 三缠姻缘记 地下情夫 浅草风树
相邻推荐:
美巨乳爱奴绝色娇嫩美人妻老师公公操了儿媳系统跟宿主是cp肉娇嫩双胞胎娇乳学生学长在浴室把我处破了H此君记用力草我血腥舞钢活着就是恶心自己挤出来樱桃h重生成女配宋氏